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可以对她不在意,可以完完全全将她从心里赶走。
可是时间间隔越长越久,他就会觉得越来越放不下!
明明已经烟消云散了的第一个女人,就像是化成了一缕幽魂,整日整夜的缠着他,让他时不时的会想起她。
看着凤魅的动作,薄刺心的眼神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凄凉,此刻她突然想上前问问,这只发簪是谁的,为何会这么在意。
可是,她却隐忍住了!
为了不让凤魅看出半点端倪,她小心翼翼的被转过身去,不让那道深沉的眼神扫到。
殊不知,她越是闪闪躲躲,他就越是好奇。
当然,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推动,连凤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推动!
就好像,这个女人和他之间将会发生一些事一般,那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不明白的感觉。
此刻,他迫切的想要拆穿眼前的这个女人,想要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和留在皇宫的动机和目的。
“皇上!”薄刺心突然惊呼一声,随即转身再度往后退,“奴才觉得额头好烫,应该是发烧了……皇上,你能不能不要靠近奴才了。”
“不能。”冷冷的启唇,说时迟那时快,大手一把狠狠牵制住那一双纤细的小手,“你究竟是谁?”
“奴才商儿,不……奴才现在是连荣,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连荣!”薄刺心垂下头,如果猜得没错,脸上的红斑已经在开始淡化了。
“好一个连荣!”凤魅冷笑,“一个小小的宫女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还真是厉害!”
“皇上,你可否记得当日你赏赐了玄皇一枚金牌,在玄皇离开皇宫的时候,她悄悄将这枚金牌转赠给了奴才,所以奴才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宫。奴才知道身为宫女擅自出宫犯了宫规,奴才甘愿受罚!”
的确,当日他亲手给了无心一块可随意出入宫的金牌。
在后来无心离开的时候,并未将那枚金牌换回。
想必,她说的不会是假话!
如此想着,凤魅眯起了勾人的桃花眼,“那金牌是何等贵重之物,你们皇上怎会赏赐给你?”
“皇上不知,玄皇爱民如子,不仅对臣民好得很,还将宫中奴才们视为朋友。玄皇念在奴才伺候她多年的情分上,才私自将金牌转赠给了奴才,以备不时只需。”
“金牌到了你的手上,可当真是备了不时之需。”凤魅笑得异常,“如果朕猜得没错,因为有任务在身,你才会选择留下。不知是你们皇上野心太大想一统天下,还是你野心太大?”
该死的男人,谁稀罕你的江山!
薄刺心心头暗骂一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大手的禁锢。
感觉到那犀利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才觉得天地仿佛已经停止了旋转。
半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现在她脸上的红斑已经尽数退去,恢复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美得触目惊心。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主动了会和他有再次重复的这一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在躲避什么?
不就是一个男人!
不就是一个抛弃了自己的男人!
不就是一个负心的男人!
她薄刺心是何等强大,怎么会怕这样一个男人?!
“抬起头来,看着朕。”阴冷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薄刺心死咬着下唇,已经做好了被完全拆穿的打算!
“皇上皇上,不好了……”
没想到,是突如其来的德贵救了薄刺心一次。
“皇上,无双公主现在在御花园里大发雷霆,而且……而且她大打出手,将秦昭仪推倒在地……现在……”
德贵支支吾吾又夹杂着胆怯的话还未说完,凤魅已经猛然松手,拂袖而去。
一个贯力,薄刺心往后倒去,趁着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悄然的侧身倒在案几上,撞翻了上面的砚台。
“诶哟哟,我的祖宗,你这不是找茬吗?”德贵见砚台被撞倒,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往这边走来,边走边抱怨,“这块砚台可是先皇留下的,这么珍贵的宝物,你也敢乱撞……”
薄刺心连连道歉,顺手悄然沾上了好些黑墨,抹了一把脸,“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这就来收拾,这就来收拾!”
说着便伸手去拾起砚台,抬手又在脸的另一边儿抹了一把。
“去去去,我的祖宗,这你可碰不得!”德贵叹息一声,连忙从薄刺心手头夺过砚台,“这块砚台,除了咱家还没人碰过,你还不闪一边儿去……”
薄刺心微微勾起唇角,小心翼翼的退至于一旁。
在抬起头的瞬间,德贵吓得尖叫出声,“瞧你这鬼德行,本来就丑得不得了,怎么又弄了满脸墨水,你这个鬼样子,死了的人也能被你给吓活了!去去去,赶紧去洗洗,千万不要让皇上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否则有你受的!还有,回去的时候绕道走,千万别闯了御花园那禁地,这会儿可闹腾着呢……”
自知现在的花容月貌已被墨给盖住,薄刺心总算是放下心来,并不打算把立刻离开的她随即问了句,“德公公,无双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闹这么大的事儿?这秦昭仪现在怀着皇嗣,她怎么就敢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