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魅刚刚即位不久,北面的漠国还有边战,这次生辰他自然是能省就省。可一些人为了讨凤魅的欢心,还是在生辰礼物上下了大手笔,比方说那些想让自己女儿得宠的世袭贵臣们。
宫里自设一家宴,那一天是十六,天上的月圆的很。
薄刺心是凤魅最宠爱的妃子,自然她的座位只在皇后之下。这个时候妃子们开始为皇上献上礼物了。
薄刺心看着那些妃子献上的无非就是琴舞书画,不过一个一个的只是挑了阳春白雪来练,薄刺心不懂这些,只是看那些人个个出了一身的汗才知道她们是十分卖力的。
薄刺心了解凤魅,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是提不起风月之趣的。他的这些妃子们多半是因为抚慰他的那些大臣而纳的。大家闺秀,除了这些,想来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了。倒是她们准备的礼物,包装的还算不错。琴是几年的名木名弦,舞是百彩纱衣,纷飞水袖……
妗偌献上的也是一支舞,不过她的这支舞非比寻常,因为她跳得是祈福舞。说是舞,不如说是祷告。只是原来的祈福舞,舞者穿得是法服,而她穿的是七彩纱衣。
一舞毕,妗偌还献上了一段演讲式的祝词。太后直夸赞妗偌懂事,还特意旁敲侧击地说了那些妃子只想着争宠,都没有妗偌一心想着皇上。薄刺心心里冷笑着,她在想着皇后会送凤魅什么。
“云贵妃,你的礼物呢?”座上的凤魅开口问了,薄刺心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并不满意这些妃子的礼物,包括妗偌的。
自那次梦呓后,凤魅再也没有去过云杉宫。因此,宫里那些好事的妃子都以为云贵妃可能失宠了。正因如此,所有人也都猜测着云贵妃会送出什么样的礼物来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
皇后故意摆出了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她看薄刺心的目光也充满的挑衅。太后给了皇后一记眼刀,皇后这才收敛了。
薄刺心缓缓站起了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薄刺心扫视了在座的妃子们,有一脸不屑的,有准备看热闹的,也有兴灾乐祸的,大多还是一脸好奇的。
薄刺心展开一抹笑道:“皇上看这些歌舞想来也乏了,臣妾给皇上的礼物非歌非舞。当初臣妾在打算将这份礼物呈给皇上时,也想到皇上可能看不上眼。”
底下的妃子窃窃私语起来,看着她们一脸看好戏的样了,薄刺心便在心里冷笑起来。这里的人,都希望她当众出丑吧?
凤魅抬了抬手:“朕喜欢不喜欢,还要看了你送的是什么才能定论。”
薄刺心看看凤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凤魅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期待。她嫣然一笑,随后冲大殿门口大声说:“连珠,将他们带上来吧。”
所有的人看向大殿的入口处,就见连珠提了裙子迈过了大殿的门槛,她身后跟着三个小孩子,还跟着几个百姓。
包插凤魅在内的,大家都好奇薄刺心会给凤魅一个怎么的礼物。无双皇后倒是不在意,只是刚刚下场的妗偌眼里的神色让人琢磨。
这个时候薄刺心从座位起身了。她转头看向了凤魅:“皇上,臣妾就不作歌作舞了,不过臣妾献上的礼物想皇上一定会很喜欢。”
凤魅的眼睛看那几个孩子,只听连珠拍了拍最前面的一个孩子的脑袋说:“二狗,把你们的游戏再玩一遍。”
那个二狗子的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他都被吓傻了,连珠又哄了他一阵子,几个孩子这才玩起了跳皮筋。在他们玩的时候是一边跳一边唱着歌谣的。而薄刺心想让皇上听的就是这歌谣。
薄刺心听着那几个孩子唱着歌谣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奶奶,自己小时候都是奶奶哄着自己入睡的,而奶奶也总是唱起一支歌谣: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几个孩子唱完以后便是那个百姓唱。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所用的方言也不一样,不过唱的都是歌颂凤魅上位后对百姓做的好事。
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听那个民妇唱歌,他们听不懂,只有在她唱出与官话相近的词语时他们才听得懂。
凤魅听完了那几个孩子和民妇的唱词,他嘴角带地看向了薄刺心问:“这会不会你叫人做的呢?”
凤魅的话一落,在座的妃子们都唏嘘开了。
薄刺心一点不意外,以凤魅的个性,他不这样说她才奇怪。薄刺心也不生气,她又淡淡地坐了下来道:“信不信就全由皇上了。臣妾能做的全做了。”
凤魅扭头看向那个身子还有些发抖的民妇问:“你是哪里人?”
那民妇看了一眼连珠,连珠向她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民妇这才开口:“回……回皇上的话,民妇是寒江人。”
凤魅点了头道:“寒江是朕即位后收复的第一座城,你们不恨朕么?”
看凤魅其实也并不是那样可怕,那民妇也放松了下来:“回皇上的话,民妇只是一介草民,只要有口饭吃,孩子能穿暖衣就好了。自皇上的兵马入寒江以后,寒江一带只需向朝廷交税,少了以前的科目,民妇自然吃饱穿暖了,民妇等自然感激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