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些昏话,皇祖母看重的是你的孝心,可不是你的燕窝,小小的人儿,能有这样的心思皇祖母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何况我一个老人家又用不了什么钱,你要是没钱了,只管到皇祖母这里来讨,寻常人家还将就个穷家富路呢,难道到了宫里,反而要亏待了我们的长公主吗?”
凤凉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叩谢了太后结果梦竹递过来的银票揣进了怀里。
薄刺心看到凤凉欢天喜地地回来,赶紧拉着她的手进了内室问:“太后反应如何?”
“还能如何,就凭凉儿这三寸不烂之舌太后当然是信以为真了,只是母亲没有亲见翎贵妃那副气恼的嘴脸,不然的话一定会笑破肚皮的,哈哈……”凤凉想起贺姬翎那种气恨交加的模样就想笑。
“传小福子。”薄刺心叫了一声,小福子疾步入内跪倒在薄刺心脚边,“去,花些银两,让门口的守卫到鎏庆宫传个话,就说你办砸了差事被我训斥了一顿,至于什么事情就不要言明了。”
小福子应了一声出去了,薄刺心摸着凤凉的头爱昵地说:“这宫中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处处风雨飘摇,真是难为你了。”
凤凉脖子一梗说:“凉儿才不怕呢,有太后给凉儿撑腰,就是搅翻了天也有大个顶着,凉儿身材还没有长成,总不是压到凉儿头上来吧。”
薄刺心会心一笑,凤凉毕竟是皇家血脉,可能骨子里天生就带了工于心计的慧根,只要不滥用,用于自保定是不成问题的。
“你之前说过宁昭仪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细说来听听。”薄刺心让凤凉坐到自己身边亲昵地问。
凤凉撅着嘴说:“子素叔叔都已经查清楚了,原来那晚指证母亲的小宫女却是夜无双身边的若冰,她一定是嫉恨母亲杀了夜无双,所以才会以死诬陷母亲呢。”
薄刺心恍然大悟,看来子素办事还是缜密可靠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查到这种情况当然是难能可贵了,可是要紧的是要找到陆伊宁和若冰接触过的证据,否则若冰已死,所谓死无对证,这一点才是最棘手的。
“你还是要知会子素一声,凡事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马脚。”薄刺心交代凤凉,凤凉点头称是,是夜传了晚膳,之后一夜无话。
贺姬翎回到鎏庆宫之后大发雷霆,羽心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传小林子,慢着,让他自己领了二十大板之后再来见本宫。”
羽心匆匆跑了出去,一时三刻小林子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爬了进来,“娘娘,小的,小的知错了……哎哟……”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唤起来。
“芝麻大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说。当晚的绢本你果真是交到云杉宫小福子的手上了?”
薄刺心负手立于云杉宫万桂园中,这是当初入宫时她一时感叹御花园中桂花飘香,凤魅竟让人一夜之间为她在寝宫中植下的万株桂树,长夜静思,不禁萌生物是人非,大有身后魂归之感。
但从剪影开来衣袂飘飘的薄刺心更像是盛名播于江湖的侠客,而不像是一个寂寥锁于深宫的贵妃娘娘形影孑立、仰面长叹,伸手抚弄桂枝上洁白的桂花,可是物为心声,竟觉得处处都是凤魅的影子!
“咳……”一声悠长的叹息从桂园深处响起,薄刺心心中一惊,表面不动声色,身影飘飞扑向了声音传来之处,五指疾探,抓向了下面的身影。
转身,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光下暧昧阴沉,手掌前送,迎接住薄刺心的手指之后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向旁边一带,薄刺心轻飘飘地落地,两个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龙魄,你不在帝国,却为何在天国的深宫之中?”薄刺心眉头紧皱,看向似笑非笑的龙魄。
龙魄含情脉脉,双手轻抚薄刺心肩头说:“看到我心爱的女人蒙此不白之冤我哪里忍心就此离去?那日翊坤宫外发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我的眼中,想那陆伊宁是不会想到的吧。”
薄刺心心中狂喜,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还自己清白的证人了,只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摇头叹息,如若换做任何一人或许还有可能,唯独这龙魄却不可以,凤魅见到他已然心中不悦了,怎么还会相信他的话。
“刺心,你可知本王心中只有你,徒留天国受这窝囊气,何不如跟着本王到帝国去做了正宫皇后,本王许你半壁江山,凡事言听计从可好。”龙魄看到薄刺心好似并没有厌恶自己的意思,又上前一步得寸进尺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