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皆惊,皆因风凉所指之人正是贺凌天,可是她明明无意中抬手,却为何偏偏指中了贺凌天呢?
贺凌天无奈,下了战马一步步走向风凉,贺姬翎看了看薄刺心,薄刺心面无表情,而凤魅则双眼含笑,似是在看滑稽戏一般。
这又当作何解释,如若此二人有心,必然会阻止风凉,可他们虽然轻松,却显得无动于衷。
好个贺凌天走至风凉近前突然伸手却是想要把风凉从马上抱下来。
“放肆……”风凉在马背上大叫,“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却为何要如此轻薄本公主?”
贺凌天愣住了,他原已想到可能自己也要跪在马前做个马蹬,可是抬起脚步之时却心有不甘,而且他也在等天帝或者薄刺心发话阻止风凉,二人却并无此意。
贺凌天只当没有听到风凉言语,再次伸手,天上贺姬翎心中惶惑,如此弄成了僵局似乎于颜面上也不好看。
风凉看到贺凌天双臂再度伸来身子在马背上一动,贺凌天的双手扑空,正要回收,风凉却缠住了他的手腕向旁边一带,贺凌天竟然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只是跪姿不雅,更像是一个马趴摔在地上的。
贺凌天虽为武将,但是他平时习练的却是马上功夫,而且都是用于征战的长兵大阵,对于小巧的短打功夫却见所未见,所以根本就不是出身无幽子之门的风凉的对手。
他还在挣扎,可是风凉的小脚已经踏在了他的脊背之上,而后从容下马直奔凤魅而去,屈膝行礼说:“父皇,女儿怎么说来着,这不是好端端地下来了吗?”
凤魅大笑,不过倒不忘了关心贺凌天,“贺爱卿,你辛苦,也算是替臣做了一次亲子之乐,朕甚是感激,哈哈……”
这话出口顿时让贺凌天的怒气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何德何能替天帝行亲子之乐,只是凤魅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即便身为天帝,如若风凉有此要求,自己也会如此做的,虽然只是个套话而已,但是贺凌天的面子得以转圜,行礼之后退了回去。
“此行虽是踏足,可是既然到了此处,不如就来一次围猎如何,朕本无此意,可是之前风凉公主为朕吟诗一首,里面有将军无事边锋静,秋猎只作兵演习之句,今日朕导向看看贺爱卿如何用兵呢?”
贺凌天昂然出列到:“微臣遵旨,只是两军对垒,应有鼓角争鸣之感才有趣味,臣可率近身死士做一队,可否请朝中文臣做一队,两队相较若何?”
“好,此议深的朕心,张茆出列。”凤魅招手,张茆赶紧出列跪倒在凤魅脚边,“朕将御林军交付于你调度指挥,你且与贺大将军一较高下如何?”
张清清愕然,天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要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去和孔武有力的武将贺凌天相较高下?
更令张清清不安的是张茆朗声答道:“臣遵旨。”
凤魅晃动手中念珠说:“此议已猎物多少为胜负之本,朕有赏赐,希冀你两队将士戮力用命,不要叫朕失望才好。”
贺凌天身后死士和凤魅身前御林军轰然叫好,真个是杀声震天,气势滂沱,战马纷纷仰蹄而起,个个欢腾长鸣。
贺凌天再不耽搁,催马疾驰而去,身后死士紧紧跟随,张茆倒不紧不慢,上了马屁,瘦弱的身躯在马上支棱着,看着都让人担心。
他来到御林军阵前着意交代了些什么,御林军统领子夏应了一声,众人也是列队而去,不一时就隐于了山野之间。
风凉着急而去,翻身上马,原来她下马困难,上马倒是干练,“凉儿不可造次……”凤魅声音响起,风凉的战马已经远去了。
“天帝不必担心,忘记臣妾说过虎父无犬女的话了,即便凉儿不似天帝般骁勇,但得臣妾神髓之万一也不会有事的。”薄刺心悠然说到,话稀松平常,可是内里自负却溢于言表。
一时间战鼓隆隆,旌旗猎猎,呼呼风声更增添了肃杀之气,虽然只有百十人,可是马蹄过处扬起阵阵尘烟,让没见过两军交兵的贺姬翎和张清清还是惊悸阵阵。
薄刺心笑说:“天帝,还是让清贵妃倒帐内稍歇吧,她见不惯阵仗,应小心身体才是。”
凤魅看得正在兴头上,薄刺心的提醒让他想到张清清有孕在身,如此惊悸自然不是好事,“爱妃说的极是,是朕思虑不周了,清贵妃,到帐内去吧。”
凤魅如此说张清清却不愿意走了,她心中记挂父亲,怎么能够就此离去,“臣妾不碍的,倒觉得着杀声震天的甚是有趣呢。”
她话音颤抖,心中恐惧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凤魅也不想强求,“如此也罢了,你什么时候自觉不适就进去吧,不必请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