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色的小太监七嘴八舌地打岔:“公主,他有什么好呀,无趣的紧,哪有我们好玩,你就喜欢他了?”
孟景升更是纳闷了,这些平日里见了主子都胆战心惊的小太监为何在风凉面前却是如此放肆。
“好了,好了,我是觉得他憨憨的比较可爱而已,你们且闭嘴,让我来问他。”风凉非但没有发脾气,语气之中倒像是和那些小太监有商有量呢。
“你可是从鎏庆宫中来?”风凉像个男孩子一样叉着腰问,这等姿势且不说是天朝公主,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是不屑于做的,孟景升跪在地上皱着眉头回答:“回公主殿下的话,小的的确从鎏庆宫中来,刚为翎贵妃娘娘诊脉……”
“可诊出什么头绪来了?”风凉的声音好像俏皮至极,话音里带着十足的得意。
“回公主的话……”孟景升正要回答,屁股上却挨了一脚,“好好说话,公主问什么答什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碎都丢了。”
原来是后面的小太监嫌自己说话罗嗦呢,孟景升赶紧说:“尚未得出结论。”
“这就对了。”风凉得意地说:“实话告诉你,她贺姬翎是中了本公主的巫蛊之术了,凭你小小的太医恐怕是找不出其中关窍的,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孟景升的脑子也是浆糊一片,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大喜过望,“这巫蛊之术既然是公主所下,公主自然有解开的法子,小的愿闻其详。”
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公主既然要给那翎娘娘,不是,那贱人下巫蛊自然是要惩治她,却又怎么会给她解开呢?”
孟景升茫然点头说:“这便是了,小的糊涂。”
“我看你倒不是一般的糊涂,不过也挺有意思的,我叫你来就是想问个究竟,既然你什么都不懂,我便饶了你,滚吧。”风凉兴高采烈地说。
孟景升愣了半天,原来她把自己虏到僻静之处就是为了确定自己能不能解开贺姬翎身上巫蛊,不过她又不加掩饰,直言相告那巫蛊就是自己所为,这份直白倒是可爱。
“公主此番告知小的,就不怕小的来日揭发公主吗?”孟景升犹犹豫豫说到。
风凉咯咯娇笑说:“那就要看你是愿意得罪那贺姬翎还是愿意得罪我喽。”话音刚落,一群小太监都笑着向孟景升逼近。
“小的是谁都不敢得罪,可是翎贵妃的巫蛊不除小的难以交差,到头来也是难辞其咎,这却是如何是好?”
风凉看着地上一脸为难的孟景升说:“倒看不出你却是个医痴,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医术再无其他了?”
“公主,所谓大医精诚,医者父母心,小的只愿能解除疾苦,并无其他考量。”孟景升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他向来以医术为最大,还没有因为患者位分尊卑分过三六九等。
“既如此我且告诉你本公主的手法,今日云杉宫宴饮本公主第一拨上的酒有些问题,却也是寻常的酒,只是这酒遇到桂花香味则会产生巫蛊,你就在这桂花上动动脑子吧,若是你参透了其中奥秘那自然是你的造化,如若参透不了,千万不要怨恨本公主。”
风凉言尽于此,一挥手,小太监们赶紧围着她朝云杉宫的方向而去,看来她时偷偷溜出来的。
孟景升心中寻思,遇桂花而产生巫蛊,且要回去查探一番古书呢,茫然而起直奔太医院而去。
风凉回到席上,歌舞未散,凤魅却也没有发现她曾中途离席,“凉儿过来为父皇斟酒。”凤魅看到风凉站在亭中招手让她过去,风凉撅着嘴去了,重新腻歪在凤魅怀里。
笙箫歌舞到了夜半方散,凤魅不胜酒力,是夜就留宿云杉宫中,薄刺心伺候凤魅睡下后忽然想到太后戏言风凉孤单之事,似乎提醒自己再生一个孩子,看着凤魅沉静而睡,心中竟泛起了少女的羞涩。
次日起来,凤魅被李常德叫起,整理了龙袍皇冠上朝去了,这个时候也是后宫诸位嫔妃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平时风凉都是和母亲同去,可是昨日睡的晚了薄刺心看她睡的香甜,不忍心叫她起来,独自出了宫门朝慈宁宫去了!
风凉起来时已经不见了母亲,懒洋洋起来洗漱已毕一个人无趣的紧,伸了个懒腰想着万桂园中自然有不少小太监在收拾昨晚残局,于是蹦蹦跳跳地奔向万桂园中。
到了万桂园却见小太监们都不在收拾,却围成一团在看着什么,风凉大叫一声:“都在偷懒是不是?看我不禀明了母亲让你们统统挨板子。”
小太监们轰然而散,风凉才看见中间蹲着一人,手中持这一根桂枝在地上捣鼓什么。
“哎,说你呢,你就不怕挨板子吗?”风凉走到近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她在宫中历来如此,和谁都没有忌讳。
那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拿起桂枝来在鼻子前闻了闻,风凉正自诧异,他竟然又将桂枝送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