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姬翎愕然看着羽心,她竟然有此见识,之前自己真的是低估她了,由此可见羽心倒是可以作为自己心腹无话不谈呢。
“既然你已经看出其中端倪,且说说我该如何应对?”贺姬翎真心实意问到。
羽心沉吟说:“依奴婢愚见,大将军不日便要赶到军前,娘娘一定要见见大将军,力劝大将军此行一切低调,所谓功高震主,天帝也不是豁达之人,如此日久天长难免不生出一些嫌隙来。”
贺姬翎拉住羽心双手说:“哎呀,羽心,你真是字字珠玑,我真是受教了,事不宜迟,你即刻让人传话,就说我要见大将军。”
“大将军此时刚下早朝,想必会来鎏庆宫中稍坐的,因为昨夜之事大将军也必有醒悟。”
羽心话音刚落小林子已经奏报,贺凌天已到宫门外了,贺姬翎紧紧拉住羽心手说:“自此而后你就是我妹妹,以后姐姐仰仗你了。”
羽心笑而不语,似是胸有成竹一般,贺姬翎看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有了如此帮手何愁大事不成。
贺凌天进了正殿也不施礼,自顾坐了,好在没有外人,也不会传将出去,说他堂堂大将军见了贵妃娘娘却不跪拜。
礼仪如此,贺姬翎自入宫之日起就是天帝的女人,天帝的女人自然是万民之母,即便是贺老将军见了女儿也是要下跪的,只是贺姬翎自幼与哥哥感情甚笃,了解他的为人就是如此大大咧咧,从来不拘小节。
“昨晚之事是哥哥莽撞了。”贺凌天接过羽心递来的雨前龙井品了一口说到,贺姬翎笑说:“幸亏妹妹补救及时,倒也罢了,只要没有纰漏就好。”
贺凌天狠狠说到:“那薄刺心真是刁钻,竟然下了个套给我钻,真是可恶至极。”
贺姬翎却说:“哥哥休要如此言语,即便是薄刺心有心戏耍哥哥,若哥哥自身稳重,也不会被她抓了把柄去。”
“说的也是,我在沙场之上纵横捭阖,所向披靡,却不料那些运用纯熟的兵法竟然在后宫之中全无用处。”
贺姬翎笑着说:“哥哥不要妄自菲薄,那些兵法怎可说不管用,只是对手太强,那薄刺心可是精通兵法韬略之人,哥哥胜任大将军以来尚且征战一次,可那薄刺心在裔国为王时可是杀伐征战了多少时日了,你可知她在风凉这个年纪时已经名扬四海了。”
贺凌天点头说道:“妹妹说的是,总之此次哥哥认栽,且待来日,一定报了今日心头之恨。”
“妹妹本来正要潜人请哥哥过来稍坐,既然哥哥来了,妹妹有些话也就明说了,哥哥在军中时切不可像上次那样张扬,哥哥身为朝廷抵住固然可喜,但也要时刻牢记功高震主,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乏典故。”
贺凌天愣了一下,没想到妹妹想的倒是如此深远,他怎知其实这些都是羽心主意,凭她贺姬翎怎么会如此脑筋。
“哥哥记下便是,妹妹在宫中也要照顾好自己,待哥哥回来立了不世之功,看哪个还敢在宫中小瞧了妹妹。”贺凌天愤然说到。
羽心对着贺凌天福了一福说到:“大将军,奴婢有一事进言,大将军莫怪。”
贺凌天也是自幼看着羽心长大,从来都是把她当成一个小丫鬟看待,不料她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言语,茫然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大将军,建立不世之功固然是好,可是边患总是肃不清的,这话大将军可明白?”
贺凌天哈哈大笑说:“若换了他人这边患自然难以荡平,可是本将军只要出马,定叫那龙魄兄弟俯首称臣,永不敢再来犯边。”
“将军糊涂。”羽心情急之下突然说到,“大胆,你竟敢与本将军如此说话。”
贺姬翎看哥哥要急赶紧转圜说:“哥哥且听羽心说下去。”
贺凌天看在妹妹面子上暂且忍受了羽心示意她说下去。
羽心又福了一福说:“荡平边患的本领奴婢自然相信在这天朝上下唯独大将军由此实力。”
贺凌天听她如此说话心中宽慰不少,可是羽心话锋一转却说:“大将军可曾想过,天下仅仅四国而已,大将军荡平了边患,这天朝还需不要要镇远大将军之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