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被他佛到的人都是全身一颤,好似自己的脑袋已经掉了一般。
李常德停在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太监面前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脸蛋,那小脸蛋上已经满是泪水了,“入宫不久吧,那些都是他们做下的事,可是你却要为此掉脑袋,啧啧啧,我真是替你不值。”
那小太监顿时瘫软在地哭着说:“公公,我说,只是我并不认识那个姐姐,所以……”
“公公,还是我来说吧……”
“我来说,公公,我知道的比较详细。”一旦有人开头,下面的小太监像是炸开了锅似地争先恐后,都要向李常德表功,李常德笑着说:“好好好,一个一个说,不急,几天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这事也就了了。”
黄敬倒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孙争着认罪,而且李常德不惜动用了御林军,看来事态非同小可,这个老家伙可是聪明的很,在宫中呆了一辈子,早已经修炼成精了。
李常德尚在问话,可是黄敬已经仰躺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来,李常德笑着看了黄敬一眼只作视而不见。
下面的小太监早已经七嘴八舌说开了,虽然人多嘴杂,可是问题依然说的很清楚,毕竟近来到敬事房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清裔宫的侍女环儿。
事情只有如此简单了,而且已经有人承认环儿花了六十两银子购买了新进宫的六位娘娘的心性脾气的纸条,李常德笑问是从谁的手中买的,众人依旧热情高涨,唯恐受此牵连,赶紧指认出了兜售纸条的小太监小路子。
李常德不再说话,挥动了一下拂尘,身后御林军已经上前架起小路子走了出去,那小路子杀猪一般的嚎叫一路传来,吓的余下的小太监们个个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言声。
李常德好似并不急于离去,而是坐回座位上重新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旁边黄敬依旧打着呼噜,房顶上凤凉纳闷,既然已经查出事情原委,此时也就了结了,为何李常德不去审讯小路子,却还要耽搁在这里。
凤凉正自纳闷,却听见咣当一声,原来是李常德手中茶盏猝然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再看黄敬,仍然睡的很沉,枯瘦的手臂支愣着脑袋,根本不为响声所动。
而这一切还不是让凤凉不解的,最无法接受的是那些御林军好似接到了信号,突然齐刷刷地抽出腰刀来,手起刀落,地下的小太监无一幸免,一时间全部倒在了血泊里,而且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凤凉惊呼,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窜进殿来质问李常德:“你这却是为何?元凶认罪,这些不过是些证人,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看你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胆寒。”
李常德剪刀凤凉进来竟然没有丝毫诧异,而是笑着说:“公主莫怪,奴才自有奴才的道理,而且此事天帝既然已经全权交由奴才处理,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了,来人呀,赶紧清理一下。”
御林军上前清理死尸,地面,外面早有有车子等着把这些小太监的尸体直接拉去了化人场,凤凉想要插嘴,可是李常德竟然一反常态并没有把凤凉放在眼里,凤凉知道那些小太监死而不能复生,只是再看黄敬,他气息匀停,自始至终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凤凉转身跑出敬事房去了,李常德仍旧坐在桌边轻声说到:“好,难得糊涂,如此甚好。”说完之后站起身来,用拂尘拍打了一下衣服径自走了。
黄敬张开昏花的老眼,抬手擦了擦脸上冷汗,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地下已被洗净的血迹,只是仍旧有血腥味弥漫开来,外面萦绕的飞虫闻到味道一窝蜂飞了进来,盘旋在地面上,挥之不去。
黄敬颤抖着双腿走到内室拿出熏香来点着了直接放在了地下,然后摇头叹息,在宫中许多年他早已见惯了生死,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惊心动魄了。
凤凉直冲进云杉宫,凤魅果然仍和薄刺心喝酒聊天,凤凉突兀冲上前去说到:“父皇,难道杀死敬事房大大小小的太监是你的主意,那些人有什么罪过?”
凤魅已经大醉了,薄刺心在一边冷眼看着凤凉说:“你父皇醉了,休得胡来,赶紧回房睡吧,今天的事情你权且当做没有看见就是了。”
凤魅却挥了挥手说:“既然已经看见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天家不同寻常百姓人家,天家一切都是机宜,那些小太监竟然以宫中选秀之事作为赌资,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