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天帝诏曰,太医院太医孟景升,救治舒昭仪有功,特赏白银五十两,黄金五十两,首座太医廖文志教导有功,赏白银一百两,黄金一百两。”
廖文志不曾想到自己得到的赏赐尤甚于孟景升,阴沉的脸色随即转圜,笑着催促孟景升接了旨意,而后站起来到:“都是孟太医的功劳,倒叫老奴领受了赏赐,微臣心中实在不安,且舒昭仪此前医案都是出自老奴之手,天帝不罚反赏,直叫微臣无地自容。”
他这才说出心里话来,李常德笑说:“众位太医请起吧,孟太医在天帝面前可没有少说了各位的好处,即便是没有赏赐的诸位孟太医都一一陈述了好处的,说从诸位身上学到不少为人为医之道呢!”
那些家伙当真是惭愧的紧,赶紧过来向孟景升拱手道谢,孟景升局促地一一回了,这才作罢,李常德也就去了!
次日清晨慈宁中众嫔妃跪倒一片,太后坐在正殿凤座上说:“罪过,哀家这宫中还供着佛堂呢,结果还要受你等跪拜,都起来吧,梦竹,赐座。”
众人起身又按照尊卑位份相互见礼之后才袅袅娜娜地坐了下来,太后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茶水是说到:“今日把你们聚齐了有几件事哀家要絮叨一下,毕竟前些日子宫中颇不宁静,出了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天帝言明不再追究,哀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太后此言一出,下面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张清清和贺姬翎,张清清的事情是摆在表面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环儿已死,自然是因为逃避惊吓上官娉婷的罪责,可是这事必然是受张清清指使的,想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丫头,和刚入宫的上官娉婷并无瓜葛,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而贺姬翎却侥幸想到,或许自己的阴谋并不曾为人知晓,她举起罗帕擦拭着嘴角,心神安定了下来。
“还有一事,就是这清贵妃身体一日不似一日了,那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后宫主事的位子也不再适合劳神费力,今日就找了这个机会交接一下!”
下面的贺姬翎眼皮一跳,心中不爽,恐怕张清清退下主事之位,接下来就是薄刺心了,他看向薄刺心,脸上露出了一个貌似会心的笑容,薄刺心轻轻摇头,倒叫贺姬翎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她已经收到消息,这后宫主事之位尚有变数。
太后扫了贺姬翎一眼,脸上形容不变,脸上笑容堆了出来,朝着贺姬翎伸出手来说:“翎贵妃,到哀家这里来。”贺姬翎心中狂跳,看来太后和天帝并不知道自己隐情,而且这后宫主事这位仍旧不出意料地落在自己身上了。
贺姬翎轻轻起身走向太后,扭捏跪倒在太后眼前,太后笑说:“起来吧,哀家看到你便欢喜,青年朝气,强胜老年糊涂啊。”
“太后睿智,何来糊涂之说。”下面众嫔妃异口同声说到,太后笑意更加浓重了,“好了,好了,虽然哀家知道你们口不对心,可是听也也是满心欢喜呢,今日我便在这里说了,日后翎贵妃便是后宫主事。”
贺姬翎赶紧叩头谢恩,太后拉起她来说:“但有一事切记,哀家望你宽厚待人,后宫主事即为日后后宫之首,想必你心中自然有个分寸,今天哀家嘱咐了你,日后也再无类似言语,且看你如何自处吧!”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日后定当安守本分以为后宫表率,只是臣妾资历尚浅,还要诸位姐妹从旁扶持才是。”
她这话自然是说给薄刺心听的,因为只有薄刺心在这后宫之中能和她贺姬翎分庭抗礼,其余人皆不足惧,薄刺心自然明白,她离座而起跪倒在太后脚边说:“太后,臣妾和清妹妹也算是宫中老人了,今日翎妹妹做了后宫主事,我和清妹妹自当从旁扶持,绝无二心。”
张清清欲离座跪拜,太后厌恶地摆手说道:“不必了,你坐着吧,你这身子日渐笨重,平日无事要么到御花园中走走,要么在你宫中静养,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哀家这里的早晚请安也不必你来。”
太后自然并不是体恤她张清清,不过是真的不想见她而已,太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装神弄鬼,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没什么,可是对太后来说这可就是亵渎神灵,他摆了摆手说:“扶清娘娘回去休息了吧。”
张清清眼神黯淡了一下,她明白自己在这宫中的明天依然黯淡了,她起身慢慢退了出去,身边没有了环儿,才觉得原来这宫中是如此冷清,原来后宫再大,这人心里能容下的也不过是一人而已,此前有凤魅,有环儿,如今却一个也没有。
这么说倒也不甚准确,毕竟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可是维系自己身家性命的孩子,若不是这个孩子,即便自己不像环儿那样一条白绫结果了自己,恐怕天后天帝也容不下她了。
太后摆摆手说:“你们也都退下吧,哀家这么多年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有些乏了,都散了吧,以后议事到鎏庆宫中找翎贵妃便是了,大事小情也不必再来叨扰哀家潜心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