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姬翎哽咽说到:“太后的话字字珠玑,臣妾将铭刻于心。”
“还有,你哥哥在军前劳神,却还想着哀家,进贡了一些水果来,哀家听说你宫中都没有得到呢,想来他的孝心倒是可嘉的,你也和他时常通信,言明哀家谢意才好。”
贺姬翎破涕为笑说:“这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哥哥这么做倒叫臣妾宽慰呢。”她这话倘若是没进宫时时不能说的,毕竟长兄如父,可是如今她身在宫中,则哥哥也是臣民,她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忌惮了。
“你把身旁小几上的《楞伽经》递与哀家。”太后指着贺姬翎身旁,贺姬翎愕然转身,原来身旁小几上果然有本佛经,于是恭肃递与太后。
太后伸手去接,却惊慌问到:“你这手腕却是怎么了,肿成了如此模样?”
和激励适才被薄刺心拧动的时候不过是一阵刺痛,此时被太后提醒起来才发觉隐痛频仍,当真是无以忍受呢。
“刚才在御花园中臣妾与薄姐姐玩笑,被她不小心拧了一下。”贺姬翎委屈说到,偷看太后形容,太后不动声色说到:“真是胡闹,你们可是我后宫的贵妃娘娘,竟然在御花园中如此放浪形骸,被奴才们看到倒是成何体统?”
贺姬翎低头不语,太后喃喃说到:“都说那薄刺心野性收敛了好多,如此看来也不尽然,她若是心思纯良之后自然不会风声鹤唳,你与她玩笑,她有何必如此认真呢?”
“臣妾也是不知,甚至不曾看清她是如此出手的,只觉得臂上一痛薄姐姐已经发现是臣妾因而住手了,否则臣妾这条手臂还在不在都要两说呢。”
太后其实心中高兴,可是脸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这贺姬翎是要薄施惩戒的,而在这后宫之***了薄刺心恐怕也没有人这样收拾她了,可是太后仍旧怒色说:“这话你倒说对了,薄刺心何许人?昔日身为裔国女王时何等骁勇,她若不是入我天朝为贵妃,怕此际纵是你哥哥也早已命丧在她手中了,又何来说你区区一条手臂?”
听着太后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是贺姬翎却听的胆战心惊,太后言辞绝不会错的,而且薄刺心当初名头可是一时无两的,太后此举好像提醒了自己,千万不能被薄刺心如今娇柔的外表蒙蔽了才好。
太后凤目微闭说:“好了,说了这么会子话哀家也乏了,你告退吧,这里快要摆午膳了,我吃的都是些清汤寡水,定然不和你的胃口,也就不留你了。”
贺姬翎依言起身告退,梦竹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太后笑了笑说:“这个薄刺心真是有两下子,你可看到了贺姬翎手上淤痕,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呢。”
梦竹笑说:“想着后宫之中也只有薄娘娘有此胆魄了。”
“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要紧,只要教训了贺姬翎,要她不能太过放肆总是好的,不过看今日情形哀家倒是觉得她们之间有些龌龊也好,分而治之,相互掣肘却是个不错的法子。”
梦竹沉吟说:“可是太后看来她们二人可有相较可能?”
太后摇头说“你如此说自然是小瞧了薄刺心又高估了贺姬翎了,薄刺心是把贺姬翎抛到人前来充当靶子,她在背后渔翁得利,这些小把戏在哀家眼里是经不起推敲的,只是这薄刺心越发沉得住气了,这倒是哀家没有想到的。”
“太后说的是呢,想她争宠之时何等飞扬跋扈,曾在天帝面前指明要杀了宁昭仪,那时的她或许正是今日的贺姬翎。”
太后看了一眼梦竹说:“你有如此见识是不错的,只是贺姬翎此生是对薄刺心望尘莫及了,说到底,哀家究竟是不是薄刺心对手都尚未可知,我佛慈悲,但愿她能改过向善,自然是天朝帮手,若是一意孤行,哀家余生却要和她周旋到底了!”
贺姬翎回了鎏庆宫中寻思太后言语,恍惚间好似觉得太后在提点自己要小心薄刺心呢,若当真如此,可见太后还是心仪自己的,她心中高兴,脸上也现出了小模样,自从认了后宫主事以来下面的宫女太监还不曾见过她这幅模样呢。
“羽心,给下人们每人赏十两银子,让他们到宫中各处走动一下,只要不出宫去即可,也算是我体恤下情,给他们放个假吧。”贺姬翎喝着茶说,羽心答应了,那小林子何等聪明,赶紧跪在贺姬翎脚边磕头说:“小的替下人们谢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