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芳若冷笑一声说:“都是些虚妄的人做的虚妄的事情而已,想妹妹清苦之事也不见有人来送些东西,今日得宠了却来道贺,妹妹只想跟着姐姐去你的宫中闲话呢,那些人也不必管她。”
“妹妹万万不可,你的心情姐姐理解得来,可是在宫中还是谦卑低调一些为好,你方才说未得宠时别人不曾有恩遇与你,姐姐我还不是一样?你都不要放在心中,以待来日吧。”
凌芳若觉得自己失言了,忙说:“姐姐莫怪,妹妹失言了,我并不是指姐姐,而是指那些人……”
薄刺心和摇风都笑了,薄刺心拉着她的手说:“好了,你也不必解释,姐姐自然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宫中向来如如此,日后你便知道了,只是姐姐有些话要交代你,如今你一朝得宠,接下来自然是步步惊心,你要早做防备,如遇不测之处赶紧差人报于我知道,且不可意气用事。”
凌芳若感激地看着薄刺心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心情了,薄刺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这就回去吧,天帝一定早已着人把你的秀至轩改为了梅轩,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
薄刺心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凌芳若笑说:“妹妹才不与姐姐打赌呢,你说的自然是对的,妹妹早已发现姐姐真可谓天帝知己,对天帝的一切习性都掌握的妙到毫巅呢。”
二人说说笑笑在甬道里分了手,摇风轻声问薄刺心:“今日太后形容可算是训斥?”薄刺心点头笑说:“那是自然,只是想来比我预期的气场稍差一点,看来她的疑虑并未全消,想来事情本该如此,她一辈子谨慎,怎么可能因为我一点雕虫小技就改变了。”
摇风点头说:“却也是呢,不过娘娘的招数自然会是让太后应接不暇的。”
薄刺心回身打了摇风一下说:“你这蹄子,说的倒像是我和太后有仇一般,我不过是为求自保做了些小手脚而已,难道你还有什么异议不成?”
“异议奴婢是不敢有的,只是觉得如此真是难为了太后了,本想青灯古佛,可是却不得已来招架娘娘,想来倒是觉得非常有趣呢。”
薄刺心摇了摇头,这摇风顽皮起来简直比凤凉尤甚,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何等凶险,一个失策被太后看穿了轻则恩宠不再,重则可能丢掉性命,她却把这事拿来玩笑,真是岂有此理。
凌芳若回到秀至轩,却发现匠作太监已经将崭新的门楣换上了,大理石雕砌的梅轩二字真个是清秀隽永,想必是凤魅亲自题写的,小萝在她身后笑说:“又被薄娘娘说中了呢。”
待迈步进了宫门,里面自然已经门庭若市了,自己的领事太监小夏子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凌芳若回来赶紧跪倒迎接,其他各宫的嫔妃娘娘们也都走上前来,如今妃位只有她和贺如燕而已,所以只有贺如燕见她不必行礼,其余的嫔妃们都是屈伸见礼。
“免了吧,都随我到正殿叙话,谢谢各位姐姐妹妹厚爱,我真是感激不尽呢。”他刻意把大家都照顾到,这样反而不会显得贺如燕多么特殊,贺如燕也不恼,而是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进了正殿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小萝看茶。”凌芳若交代,小萝赶紧准备茶水,这是这里人数众多,且得忙活一阵呢,可是有些久不得宠,已经死了心的嫔妃们早已站起来告辞而去,凌芳若想起薄刺心言语,无论是谁,位份如何她都亲自送到宫门口,拉手叙话一番。
贺如燕不料凌芳若却是如此做派,在她眼里这些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而做的表面文章而已,见凌芳若又送走了一人回来她才笑说:“妹妹倒是有心人,对众位姐妹一视同仁呢。”
“我们都是天家的女人,理应如此,虽说位份不同,可也都是姐妹,还是勤勉一些好,走了两步路总也累不着的。”凌芳若笑着说,贺如燕见她笑容烂漫,竟不像是在说谎。
下面莫凤玲和冷秋禅两人都是新近得宠的,莫凤玲也和薄刺心交好,性情都是相投的,她已经听说凌芳若是得了薄刺心提点才得了恩宠的,心中对凌芳若早已亲近了几分,而后又看她谦卑如是,更是欢喜了。
“芳妃劳顿,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若是有心,日后姐妹们勤加走动便是了。”莫凤玲也是体恤凌芳若劳苦,于是站起来说。
贺如燕本来还想探探凌芳若口风,最近天帝可是很少到她那里去了,可是莫凤玲此言一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站了起来说:“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了,妹妹保重,日后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