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芳若笑着说:“其实也简单至极呢,公主可知鸟儿在筛子底下的时候却是能飞的,我让小太监敲击筛子,使它们闭目塞听,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威胁,它们自然在筛子底下惊悸挣扎,左右冲突,不一时就会失去方向,而且也会筋疲力尽,因此你打开筛子的短暂时间里它们是不能飞的。”
凤凉不住点头,这道理说出来却也简单,只是不懂其中关窍听起来倒是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呢。
她看着凌芳若神秘兮兮地说:“如此说来娘娘幼时也是经常玩这种游戏喽?”
凌芳若身后的小萝说:“怎么可能,我们娘娘自幼就饱读诗书,从来不做无聊之事。”
换做别人听了小萝如此言语一定会勃然大怒,可是凤凉却不以为意说到:“这事无聊吗?我看着倒是妙趣横生呢,你一个丫头自然不懂了,我且问你,如果让你玩一会你玩也不玩?”
薄刺心哈哈大笑说:“你倒难为起她来了,在娘娘面前她怎么敢说想玩,你们呢也不必争执了,我要和芳妃娘娘叙话,你们都出去吧,凉儿,你出去之后再问小萝愿不愿意和你同玩。”
凤凉果然拉着小萝的手跑了出去,小萝没想到堂堂天朝公主就这么拉住了自己的手,她正自诧异,可是已经被凤凉拉到了宫门前,两个人支起筛子来,那小萝已经兴奋的又叫又跳了。
她毕竟也是贪玩的年纪,只是自幼便做丫鬟,束缚的久了,此际被凤凉激发了身上孩子气,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凤凉能和小太监混做一出,对待小萝当然更加体贴,小萝一时间玩的浑身是汗,早已忘记自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了。
殿内薄刺心笑问凌芳若:“妹妹今日怎会过来,雪天路滑,你也要当心身子才好,有些什么小事只需着人过来说一声即可,你何必亲自跑来一趟呢?”
“姐姐倒认真了,我今儿个来却是没有什么事情呢,只是想姐姐了,所以过来坐坐,和姐姐闲聊几句而已。”凌芳若笑着说到,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姑娘一般。
薄刺心有些诧异地问:“想必最近天帝都在你梅轩之中,你自己却跑了出来,若是天帝寻你不见,而发现你在我这里,会不会怪罪我故意扣留了你不给他见面呢?”
凌芳若咯咯笑着说:“姐姐还真会玩笑呢,不瞒姐姐,今儿中午天帝已经到了梅轩,只是被我夹枪带棒地给撵了出去,此际怕是再椒房殿中吧。”
薄刺心更是不解了,“你说天帝到了你梅轩,却被你赶走了,而且赶去了椒房殿中,这又是为何呢?”
“姐姐是聪明人,咱们又都是女人,天帝对我们也不是是图一时新鲜而已,这个念想一旦过了,他也就腻了,所以妹妹只想让天帝对妹妹都保有一份新鲜感,不要每日面对妹妹,结果反而愈发腻歪地早了些,若如此的话妹妹岂不冤枉?”
薄刺心听的不住点头说:“还是妹妹深谋远虑,姐姐都不曾想到过这些呢,今天听了妹妹言语倒是受益良多。”
“姐姐又说笑,妹妹又不是愚笨之人,若是姐姐想留住天帝时,后宫之中又有谁是姐姐对手,姐姐为的其实也就是这份新鲜感,其实姐姐早已这么做了,只是不说而已,妹妹和姐姐比起来仍显稚嫩呢。”
凌芳若这话真的是说到薄刺心心里去了,她的想法的确就是如此的,只是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包括贴身侍女摇风都不曾听过,可是却被凌芳若一语道破了,她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姐姐自然会有疑问,后宫姐妹众多,妹妹为何偏偏把天帝赶去了椒房殿,实不相瞒,妹妹以为昨夜我梅轩中事和贺如燕脱不了干系。”凌芳若的话语转圜的有些快了,薄刺心都没有心理准备。
看来这个凌芳若也是冰雪聪明,薄刺心真是庆幸自己帮了她,而且她思虑单纯,没有害人之心,不用说,日后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她笑着说:“妹妹这等怀疑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姐姐说的是呢,怕是其中不会如此简单,眼下还没有听说那被抓住的小太监究竟是谁宫中的,若然知道了,必然会引起贺如燕和别人的矛盾,妹妹虽然只求自保,可是也想看看这个热闹,毕竟她的矛头指向了妹妹,妹妹总不能忍气吞声吧。”
薄刺心注意到凌芳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中灵光一闪,她心中暗喜原来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内心却是如此强大,想必是因为她父亲凌海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很大,知道在这宫中站稳了脚跟才能给外面的家人带来一些安宁。
“妹妹这话说的对了,我们在这宫中为的并不是自己,你外面还有家人,而姐姐还有一个裔国,那些国民自然是姐姐日夜牵挂的,我们都不能苟且独活,我们活着还有很多牵挂,但是妹妹尽可放心,只要有姐姐一口气在,自然不会要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