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说:“哀家只要见她就高兴了,现今知道她非但没有怪哀家,还有如此孝心,哀家真是……”太后说着话眼角当真泛起泪来。
下面最不自在的自然是贺姬翎和贺如燕二人,虽然贺姬翎昨夜已经接到外面传来密信说风无忧已被救出,也告知她不用担心,计划做的天衣无缝,想那薄刺心也不会闹出多大动静,可是毕竟自己的作为已经在薄刺心面前暴露无遗了。
贺如燕除去惊恐外还有些纳闷,既然风无忧已被抓住却为何能好端端地回来,而且毫发无伤,事情真是蹊跷,纵然这薄刺心有三头六臂,那劫持之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薄刺心把人救走吗?
它们二人却有一个共通之处便是早已认定这人定是薄刺心救出的无疑了,薄刺心回到位子上坐好,太后又连说了几次阿弥陀佛,这才对众嫔妃说:“你们来了就好,且都回去吧,今日哀家心中高兴,礼佛时辰倒要加倍呢,哀家要感恩佛祖保佑,你们若是有心时今日回去多抄抄佛经便是了。”
众人赶紧起身告退,太后笑着要薄刺心留了下来。
也是正当其时,凤凉笑声从外面响起,然后一蹦三跳地进了正殿,她又刚好和贺如燕撞了个满怀,凤凉笑到:“梅妃娘娘辛苦。”
贺如燕却不敢答话,而是笑了一笑,然后避过凤凉走了,凤凉就知她不敢和自己答话,而且自己说的是辛苦,若是贺如燕回话时她定要问个明白当日她为何引领父皇到了山巅,看到了自己对皇叔做的手脚。
好在这贺如燕虽然心思烦乱,毕竟还是有分寸的,因而也不曾露了马脚,急匆匆走出慈宁宫大门兀自觉得心跳的像小鹿乱撞一般,雯儿在一边轻声安抚说:“娘娘宽心,此事和咱们椒房殿又没有丝毫瓜葛。”
贺如燕想想也是,自己是领着天帝找到了凤凉,可是这也看做完全是个误会而已,只是风无忧失踪本是自己设计的圈套,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若是天帝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却真是冤枉了。
她心烦意乱地向前走,却看到贺姬翎也是行色匆匆,这不太符合她的个性,换做平时她这个后宫主事娘娘总是一步三摇,以便所有嫔妃经过她身边时都能行礼请安。
“此事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了,我们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好,这次竟然让她贺姬翎做了黄雀,真是本宫大意,虽说事情失败,想必贺姬翎却也得意非常,毕竟她在天帝那里嫌疑没有本宫来的大呢。”
雯儿有些诧异问到:“可是娘娘,薄刺心既然救出了无忧王爷,她自然知道是谁抓了王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娘娘为何还要担心天帝怀疑,奴婢真是鲁钝的很呢。”
贺如燕笑说:“看来你倒是真的鲁钝,你且想想,这次事关重大,薄刺心救出了无忧王爷不假,即便她是从贺凌天的官邸中把王爷救出来的,怕也不会在天帝面前承认,或者……”贺如燕欲言又止,笑着摇了摇头。
雯儿知道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便问,只好沉默了,其实贺如燕心中澄明的很,这件事别说薄刺心会隐瞒天帝,其实天帝自己也是不会问的,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连嫔妃们都猜得到的事情一知半解,想必此时的天帝比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他一定不会追问,因为在他心中可以怀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贺姬翎,另一个便是自己,若是追问起来最终自然都会落到宫外人的头上,可是贺凌天虽然回朝之后即刻解了镇远大将军的兵权,可是他在军中威势日久,岂是朝廷一纸诏书所能改变的。
就算是天帝怀疑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父亲如今也是兵部侍郎,手中也有调动兵马之权,尤其是京畿拱卫,也就是说天帝若有异动,皇城都不甚安全,如此他哪里会行此险招。
“不好。”贺如燕想到这里本来心中正自得意呢,不想念头一转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既然知道天帝聪明如斯,却为何没有想到天帝自然会在朝堂之上做了部署呢?
一定会的,天帝一定会那么做的,贺如燕真是追悔莫及,雯儿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能陪在一边干着急。
贺姬翎猜的不错,一大早凤魅刚刚起来就见凤凉无人禀报就冲进了御书房,他心中一愣,正要发作,即便自己圈禁凤凉是给别人看的,可是也不容她私自跑了出来,如此一来却要让自己怎么给琉璃公主一个交代。
他面色阴沉,可是凤凉嘻嘻哈哈不以为意,而是神神秘秘说到:“父皇可知我皇叔已经安全回来了?”
“此话当真?”凤魅大喜,凤凉是不会骗自己的,就算她没有丝毫分寸,也不会如此大胆,私自从梅园小筑中明目张胆地走出来。
凤凉撅嘴笑说:“凉儿就是来讨父皇旨意的呢,既然皇叔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凉儿的圈禁是不是也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