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苦笑着摇头说到:“这事情何止是你,便是哀家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话也说回来,若是她当真做了哀家的先锋,那才是有些蠢了,看来哀家还是有些小瞧她了,也罢,咱们这就到云杉宫中去瞧瞧她去。”
太后也不召銮驾,而是由梦竹陪着漫步到了云杉宫,摇风看到了赶紧上前迎驾,而后就把太后请到了寝殿中,原来薄刺心还躺在病榻上呢,进门之前太后还是以为薄刺心不过是装病而已,可是看到她的脸色之后着实吃了一惊。
这人的病容是装不出来的,太后赶紧上前几步坐在薄刺心身边惊问:“这究竟是怎么了,昨儿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一日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今儿早上摇风来回说你身子不适,不能来慈宁宫请安哀家还有些生气呢,如今看来你倒是病的不轻。”
薄刺心挣扎着坐起身子,对着太后歉意一笑说:“臣妾身子就是这样,依照太后看来臣妾可应该是这后宫最不应该生病的,可是太后却不知,臣妾家中当年遭逢了一场极大的变故,臣妾这心中留有阴影,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大病一场。”
她这么说太后心中倒是过的去了,薄刺心的底细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年薄家灭门惨案她更是了如指掌,若是说薄刺心留下了阴影自然也不为过,便是每年到了此时便会病一场也都是说得通的。
“倒是哀家粗心,你好生修养着,有什么事情只管叫摇风到慈宁宫中来找哀家就是,只是哀家今儿来还有些什么事想必你也猜得到吧?”太后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她觉得自己在薄刺心面前拐弯抹角也是没有那个必要。
薄刺心吃惊地看着太后说到:“太后这话严重了,可是臣妾当真不知太后还有什么话要和臣妾说呢。”
梦竹在太后身后对着薄刺心使眼色,可是薄刺心还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摇风也是低头不语,薄刺心想了半天才到:“太后是不是要说翎贵妃回宫的事情,而且也处置了贺如燕,臣妾看来这倒是好事。”
太后眼皮不禁一跳,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也未尝不是好事,可是说到底也是对薄刺心来说的好处更大一些,而事态却和自己之前预料有了些出入,她更是怀疑这其中有薄刺心误导的成分。
可是薄刺心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她还真有些措手不及,太后转身看了梦竹一眼,薄刺心自然知道这是太后的习惯,她若是不经意间回避别人眼光的时候总是心中一片空白,其实也正是借机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说呢。
“太后,臣妾说几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后宫向来是不得干政的,可是臣妾却以为如今朝局看似稳定,其实暗流涌动,且不说其他,自从冷傲死后,只怕是那些和后宫有些牵连的朝臣都是人人自危,他们惧怕什么太后可是想过没有?”
太后愣了一愣,她也不曾想到薄刺心正是要抓住她思考之间的空当赶紧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如此便能改变太后的想法了。
薄刺心说的不错,自从冷傲死后,这朝中人人自危,尤其是殷琪维和张茆这些当朝国丈,哪个不是怕引火烧身,若按照薄刺心所说的想下去,他们无非是惧怕贺凌天,那冷傲不出意外自然是贺氏兄妹联手将他逼死的。
“你这么说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是哀家还是有些纳闷,既然你知道他们都是惧怕贺凌天,可是为何还要建议天帝让那张茆来接替贺奔的兵部侍郎一职,按照哀家的看法那殷琪维倒是更合适一点呢。”
薄刺心不会看不出太后早有了转圜的余地,于是笑说:“不瞒太后,臣妾对这件事有两个考虑,一是这张茆更加老谋深算一些,对付贺凌天也就多了些胜算,而那殷琪维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头脑未免简单了一些,再有就是无论是谁在这兵部侍郎任上都是后暂时的,若是让那殷琪维占据了,恐怕日后就再也难以将他拿下来了。”
太后点了点头,薄刺心分析的极有道理,她终于笑了笑说:“哀家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道理,只是你不曾提及罢了,就是那殷秋水可是贺姬翎的人,若是殷琪维做了这兵部侍郎,恐怕会和那贺凌天蛇鼠一窝。”
薄刺心想笑,可是却不禁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太后愕然,虽然已经看出薄刺心的病情绝然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拍着薄刺心的肩头说:“这个时候本该让你好好休息,可是哀家心中总是有很多疑问。”
“太后尽管问就是,臣妾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薄刺心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太后于是轻声问到:“你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薄刺心倒是愣了一愣,太后问出这户倒是她此前没有想过的,她沉吟半响才说到:“太后见问臣妾不敢有丝毫隐瞒,若说臣妾一丝一毫的顾虑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后且想想,臣妾就算是不忧心国事和天帝,也不忧心自己,可是不还有凉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