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如曦小声说，跪着的身子依旧未动，“贱妾对皇上大不敬，贱妾现今的确害怕，不敢起身……”

元慎一愣，似乎没想到如曦会这么坦诚，良久一伸手，又是从如曦发上拂过。

“你不必害怕，原就是朕吓着你了。”元慎微微一笑，白皙修长的手指间，一枝鲜艳欲滴的桃花美的格外动人。“朕只是想为你插朵桃花在发上，如此定会更加漂亮。”

如曦红了脸，垂下脑袋小声呢喃道：“莫非这就是皇上说的‘桃魂配贵人’？”

“不！”元慎突然伸出一只手，眼眸温润笑望着如曦，一字一句说：“如今叫‘人面桃花相印红’，起身吧，美人如斯却长跪雪地，朕也会心疼！”

如曦这时的脸几乎可以红的滴血，微颤颤的伸出手放在元慎手心，如曦被元慎缓缓拉起。

“谢皇上恩典……”

低着头站在元慎身旁，如曦根本就不敢看元慎含笑的眼。

元慎俊美的脸上一直都带着微微笑意，身上也没了开始的落寞与悲凉，只是依旧觉得冷清孤寂。

“你害怕朕？”元慎突然问。

如曦一愣，半晌才回答：“君王雷霆之威，天下万民都会敬仰，贱妾一质弱女子，焉能不怕？”

元慎缓缓收了笑，轻声说：“陈贵人很会说话？”

“贱妾不敢……”如曦心里泪流满面。皇上，您半夜约她冒雪来此，就只是为了说这些事吗？

元慎嘴角轻扬，透着身为帝王所有的倔强与骄傲。

他说：“朕替你把花别在发上，如此美丽的桃花，定要配上像你这样聪慧的女子才是极好。”

说话间，手抬起，如曦耳后被轻轻插上一枝鲜艳的桃花，映着少女娇秀的脸庞煞是好看。

如曦还不习惯与男子如此亲密，心里紧张的是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控制。她想拉开与元慎的距离，偏偏又不敢再轻易有所举动。

正在如曦尴尬间，元慎突然轻轻握住如曦的手拉起，看一眼后说：“玉手纤纤如凝之葱根，却又有些轻微老茧，可是练字过多的缘故？”

被元慎握在手里的五指都在发颤，如曦只得老实回答：“是，只是不光练字，贱妾还很喜欢画画……”

“你还会作画？”元慎透着惊喜的声音明显有些提高，握着如曦的手也一用力，激动问：“你真的既熟读诗书，又能诗作画，而且还能言善辩？”

想起岚婷说，元慎喜爱的女子就是像魏皇后一样的才情高雅女子，如曦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低着头想着该如何回答元慎的问题。

元慎却又继续问道：“那你可还会不会弹琴作乐？”

如曦一愣，感觉元慎就好像在急着找谁的影子似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却又大大送了一口气。

红着脸，老实告之：“回皇上的话，贱妾对琴瑟歌乐等一窍不通。”

她只是对诗书的喜爱比别的女儿家多一些而以，并不是什么真的奇才女子。世间也只有一个魏皇后不是吗？

“如此？”元慎似乎有些失望，清澈的眼眸黯淡许多。“你既不会琴瑟之作，那箫笛呢？这你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