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眨眨眼睛，又是心疼又是好气的点点小蓉和琦洛的额头，“你们啊，夜里也不知道拿个灯在手里？如今你们腿脚不方便，还是好好去休息吧，我让人去取些药来你们敷敷。”

事后，程莹照例去贤妃宫里请安，按如曦的要求，程莹向贤妃告知如曦病差不多已全好。

除了颜昭仪和新小仪议论了几句如曦是借病不来请安外，贤妃听了倒是挺高兴，硬是叫她的贴身宫女红潇亲自送些进补的东西到清欢殿。

程莹没有如曦陪着就不喜欢在不熟人面前多留，贤妃一说散她就连忙出了雍明宫，和柏菀晴江婉儿结伴准备来清欢殿。

在路上，经过一小亭时竟碰见刚来给贤妃请安的舒婕妤。程莹跟舒婕妤并未有多大交情，只是见她身边还带着一个男孩不由得停步多看几眼。

男孩大概六七岁，生的眉清目秀，红眉皓齿的很是可爱，穿着一袭锦红百福袄，被牵在乳娘手里的小身板蹦蹦跳跳的很是活泼。

“好可爱的小孩儿～”向来喜欢孩子的程莹不禁感慨，望着舒婕妤很是羡慕。“舒婕妤真好，在深宫里自个活着都不易，她竟还能在膝下养个这么可爱的皇子。”

柏菀晴跟着说：“是啊。莹姐姐不知，这可是皇上目前唯一的皇子——七皇子文玮殿下。我听说当时舒婕妤原本只是从五品姬位，后是诞下皇七子才被皇上一举晋封为正五品婕妤的。当真是母凭子贵啊～”

江婉儿见柏菀晴如此感慨，冷不丁的插嘴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后宫嫔妃自然也是以子为贵，可舒婕妤若是没有一定的出生又当如何？”

江婉儿原本一直在沉默，突然冒出这番话，音调里还带了些别的东西，倒是让程莹和柏菀晴一楞。

柏菀晴皱了皱眉，小心问：“江姐姐，你怎么这么说……？”

江婉儿惊觉自己失态，脸色顿时就红的不大自然。

“没、没什么……”

程莹望着江婉儿，心里有些疑惑，觉得这阵子江婉儿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文静沉默，可是却没了以往的羞怯娇笑，好像在刻意避着什么。

她正想问些什么，却见舒婕妤已走近来，只得作罢，赶紧屈身与柏江二人一齐向舒婕妤行礼：“贱妾拜见婕妤娘娘，娘娘金瑞吉祥！”

舒婕妤凤眼扫过程莹三人，微微笑着：“妹妹们都起来吧。”说着对身后的小男孩道：“玮儿，这都是你父皇的嫔妃，也就是你的长辈，还不来拜见拜见？”

小皇子听话的由乳母牵上前，双手抱拳竟有模有样的对程莹等一跪在地，按着大盛朝的规矩行礼道：“儿臣拜见三位娘娘，三位娘娘吉祥！”

舒婕妤在一旁指点：“为了，这位是莹娘娘，这位是柏娘娘，最边上的这位是……？”

江婉儿身子不易察觉的一震，心里一阵暗伤，咬牙对舒婕妤屈身道：“回婕妤娘娘，贱妾是平碧斋斋婉选侍。”

“哦，原来妹妹的位份是选侍，怨不得本宫记不住。真真是本宫的错，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舒婕妤看似有些歉意，笑吟里却多了丝不屑，江婉儿不由得低下头，手掌死死的扣住衣裙下摆，脸上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