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星早已吓得呜呜直哭,张志得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现在已露了马脚在人前,左右不敢承认,也只不过拖拉着不出声罢了。
如曦见此,实在是可怜颂星年纪尚小,恐怕也是背后有人逼迫身不由己。因而对元慎说道:“皇上,让贱妾与颂星说说吧,兴许她会说出实话呢。”
得到元慎的默许后,如曦感激一笑,看着颂星叹口气,放低语气温和的说:“颂星,你既说你思念家中亲人,还有三年就可出宫,你如今还不对皇上说实话,是不想以后能回家与父母姊妹团聚了吗?你若现在肯说实话,我可以为你求皇上,皇上是仁慈圣君,兴许会恩待于你呢?”
颂星听到如曦这样温柔的劝说,抬起湿润的眼望着如曦,其中真谓是欲诉不敢,眼神总是小心翼翼的扑闪过元慎的左下方。
那处,颜昭仪突然捂着秀口咳嗽两声,颂星仿佛受到惊吓般,立马就低下了头,再不敢与如曦对视。
“你们两个贱骨头真是不打不招!”元慎没了耐心,捏紧了掌中玉佩,俊容阴冷沉郁的见者嘘声,“是否要朕将你们送到宫正司,在宫正司的严刑拷打之下你们才肯说真话?”
张志得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受的严刑拷打?元慎此话一出他已是吓软了老骨头,连忙磕头松了口:“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微臣都是听命于颂星姑娘啊!”
张志得都松了口,还把责任都推向自己,颂星自然也就没胆量再硬撑,惊惧之下她也只得磕头求饶:“皇上恕罪!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罪该万死!”
元慎强压下心中怒火,咬牙问道:“你们二人是如何想害平容华与莹贵人?”
一直在角落里暗自站着的兰充容郑氏,环顾内室一圈,突然出声低低说道:“赵美人不是最喜爱凑热闹的吗?今日怎的没来呢?”
如曦惊讶一向孤傲不理外事,犹如空谷幽兰般清心寡欲的兰充容,竟也会跟众嫔妃来她清欢殿。
后来一想兰充容是程莹金泷殿的主位,如今事情牵连到她的内宫,她作为主位娘娘不到场,的确是说不过去。
元慎似乎也因久未见面的兰充容而惊异,问道:“兰充容深居长乐宫,竟然还记得赵美人?”
“皇上见笑了。”兰充容神情未作变化,照旧是纤细修长的身子素白而立,不施粉墨的容颜清清一笑:“臣妾只是恍惚想起,这颂星以往好像是赵美人宫里的人,怎么突然到了莹贵人身边伺候?”
众人心里一亮,有些想法却不敢多说。元慎皱眉,问道:“你是说,颂星此事,背后有赵美人在指使?”
兰充容没有多说,甩甩衣袖将身子微屈,冷冷清清对元慎行礼道:“皇上,臣妾突然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元慎一愣,半晌才点头,“退下吧。”
如曦望着兰充容清窕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是个迷一般的神秘女子,浑身透着一股不同于后宫其她嫔妃的孤芳出尘气质,心里不由得暗自敬佩。
舒婕妤侍立在贤妃身后,与兰充容的眼神有过一瞬的对视,身子极细微的一震,很快别开眼,捏紧双手,低下头心中跳声如鼓急快。
兰充容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落寞而苍白,转瞬即逝,人也很快带着宫婢消失在清欢殿。
女子素清背影匆匆,恍如盛开在深宫之中的幽兰,独守繁华,再不屑于流连帝王侧畔荣耀恩宠,不是人间富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