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关鹰吧,听着挺顺耳的。”随后一答。
属下无语遁走,下注去了。
还有就是小圆子,听得这惊人赌注立马禀告给自家主子,彼时连朗正在掏鸟蛋,听到这事,抱着鸟窝飞下来,“今日去城内,看时机再下注,理想中人是关鹰。”
“为嘛”小圆子瘪嘴,其实他更看好明令堂耶。
“她可能不会输!”态度有些玩味。
“为什么说是‘可能’呢?”小圆子不解的眨眨眼,疑惑的望着他。
“想知道吗?”连朗眉梢轻挑,笑容淡淡,即便是抱着一个鸟窝,也丝毫不损他的翩然风采,就那么站着,便是公子如玉,遗世独立。
“想知道想知道。”被那笑容所惑,小圆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望着他,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真想啊?”连朗笑容越发灿烂。
“是啊是啊。”小圆子眼珠子都不会眨了。
连朗笑容忽地一敛,头一偏,哼道,“偏不告诉你!”
小圆子愕然,旋即默默蹲地上,无限委屈的用手指画圈圈,“主子欺负人主子欺负人呜呜……”
在赌局如火如荼大肆展开时,皇城内却是相当的平静。逞凶斗狠之事是两个大帮派的事,和那些个宫廷的势力扯不上关系。再者现在皇帝身体多有不虞,那些个皇子的都是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一触即发的局势让人不得不格外谨慎。
不过,装装样子,却总是要的。
在明令堂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直奔角斗场时,皇城守卫接到命令,分出三队共计一万多士兵执武器在角斗场外,以便于在出现大规模的厮杀时强行制止。
“鹰弟,你一人对战他们三个,真的有把握赢吗?”
送上官莺前往角斗场的路上,石天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倒不是担心她输,就怕她年少轻狂,意气之争时跟人拼命,短短不过几日的相处,他是真心喜欢上这个聪明、重义气的兄弟,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她出事的。
上官莺脚步微顿,转过头笑看石天,“石大哥,谁说一定要赢了?”
“额……”石天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解她话的意思。
不过,上官莺也没打算原原本本解释给他听就是了,“这赛场的规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的一系列安排可不是白费的。”
石天闻言扬眉,“你的意思,还有后招?”
上官莺微微一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转身,大步前行。
石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了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今后必定非池中物,到那时一朝待鹰飞,必定是搏击长空,翱翔九天!
那,角斗场就是她的第一步吧!
释然的笑了笑,他很乐意当她第一步的垫脚石。
统炮鸣两声,角斗场各个高台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稍低的地段也是站满了观看的看客以及关心赌局的赌徒,他们一见明令堂的三位堂主现身,纷纷振臂高呼,“明令堂、明令堂!”
呐喊声如一浪高过一浪,宛若大海奔腾不休的惊涛骇浪,光是气势,已经是十足的慑人,不难想象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
反观角斗场这边,着一袭白裳的上官莺悠哉借由长梯爬上角斗场的高台时,大家伙儿都以为她是走错地儿的哪个世家子弟,连看都没对她看上一眼,继续伸长了脖子等待那个他们眼里‘不怕死、勇气可嘉’的角斗场的副场主前来。
明越一眼就认出了上官莺,眼中顿时射出仇恨的光芒,“小子,你终于肯前来受死了?!”
她,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不光是明堂和二堂主明辉新生诧异,疑惑的望着那纤细得过分的少年,就连角斗场高台上的诸人也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不会吧,这漂亮的跟娈童一样的小子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天哪,就她那小身板,明令堂大堂主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废了吧!”
“这小子是真疯了!”
“哈哈,看来我这次一定赢了。”
……
此起彼伏的叫声里,没有一句是为上官莺助阵的,而角斗场的人不但没为他们这位副场主反驳一句,反而是缩着脖子到一边,偶尔有朝这边看一眼的,却都是就看一眼后立马给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心看的模样。
这般情形更让明令堂的气焰高涨,认定这角斗场只是弄了个虚有其表的小子来哄他们前来,打斗是噱头,认输才是正理,一时间更是得意忘形,高喊着要堂主弄死上官莺。
台下诸此种种声音,上官莺仿佛一句都未入耳,浅笑盈盈,“哟,小狗儿,自从那一日倚翠楼一别,甚是挂念,今日得见,并能再听到你的吠声我真是好高兴。哦,对了我上次在你身上均匀的划了那么多剑,今日再加些盐巴便能红烧了,想想都口水直流啊!”
她故意卷舌舔了一圈唇角,明媚的桃花眼眨巴眨巴,那小模样,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前提是忽略掉她刚才说的那挑衅的话。
明堂上前一步制止动气的明越,浓眉紧蹙,“你小子就是刺伤我三弟的人?”
上官莺歪着脑袋,眼眸眯成一条线,极为欢喜的道,“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你真聪明,真太聪明了,不愧是跟小狗儿一窝的。”
说着,朝他比出大拇指,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休得侮辱我大哥!动嘴皮子的算什么英雄,速速出剑,我与你大战一场!”明辉再站不住,冲着上官莺喝道。
“哟,我还以为你这缩头乌龟只敢藏在你大哥身后不敢出来,没想到这么勇气可嘉第一个送死啊!”上官莺笑容好不灿烂,慢条斯理的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带缠在指尖绕啊绕,“既然是这样我们先来过几招,我这人啊,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成人之美。来来,我也懒得找武器了,就这带子,咱俩打一场?”
她没有说轻视他,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那轻视的眼神、那散漫的动作,无一不把‘轻视’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明辉手臂上青筋暴凸,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成血红之色,“大哥,我第一个请战!”
“准!”明堂拉明越下去落座在为他们准备的高台,他锐利的眸子眯起,倒是要看看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有几分本事!
“各就各位!”
角斗场的裁判立于下方,高声呐喊。
明辉大步走近上官莺,一双灼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只恨现在没有开场,否则他定一把撕碎这漂亮小子的一张臭嘴!
上官莺全然无视他狠戾的眼神,笑容不减不说,还颇有兴致的朝他眨眨眼,“待会轻点,我很怕痛哦。”
明辉的眼睛几乎瞪到脱窗,这会儿,生吞她的心都有了!
“开始!”
裁判高声一喝,明辉抡起大刀,虎虎生风朝着上官莺怒砍而去。
高台上下的人顿时高声呐喊,为明辉助威。
上官莺漂亮的脸上维持着灿烂的笑容,眼中神色却倏尔变冷,长腿下劈成一字,柔软的腰身以不可思议的韧性向下弯曲,长发落地时,足尖一顶,直踹向男子脆弱的胯部。明辉惊,侧身一闪,大刀下劈向上官莺小腹。
上官莺笑,一个驴打滚,翻身跃起,明辉大刀追至,上官莺飞身而上,修长的双腿绞住他的脖颈,明辉惊,大刀上抡,劈向上官莺头颅方向。
精彩绝伦的打斗将人们的视线牢牢绑住,那些轻视上官莺的众人嘴里再迸不住一个辱骂的字眼,痴傻一般的盯着她,莫不想着这小子是被鬼神附体了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不过……
他们眼看着那快刀落下的方向,都是不忍心的别开眼,怕看见人血溅三尺。
高台一方,月倾邪蹙眉,却摇摇头,有些败兴的垂下眸子,显而易见的这少年并不是他以为的上官莺,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娘子啊娘子,你在哪呢?”
自那日狼狈离开后,晚上再去探时,迎春院已经是重兵把守,守卫固若金汤,别说是他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能进去伺候的就一个婆子一个丫鬟,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小,他即使能易容也是无法改变身材,想见她,真比登天还难。
无聊的抬眼,继续看打斗。
此时,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明辉那一刀是狠辣,上官莺柔韧的身体却是灵巧的下弯而去,几乎是整个人和他天衣无缝般贴到了一起,在她双手落地时,手上发带快速地缠住他的双腿,用力一扯,狠狠将他甩下,当他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时,那被他抛掉的大刀随之落下,上官莺足尖横扫过刀柄,改变刀下坠的方向,那刀以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坠下,切断了明辉的头颅,顿时鲜血四溅,地上一片血污,惨不忍睹。
“真是弱呢!”
上官莺站在护栏边一条细链子上,重新将及肩长发扎起,眉眼弯弯,笑容如沐春风,有风起,她白衣翩跹,一张俊美的面孔染上淡淡的绯色,更显俊美无俦。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人们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那过分漂亮的小子竟然只用一条发带就打败了明令堂的二堂主?
“不愧是她。”
拓跋玄渊负手而立于一方高台,却是勾唇一笑,飞扬的丹凤眼里净是骄傲的笑意,那一张精致得过分的面孔少有的柔化下来,这一笑,有股魔魅般的吸引力,让人难移开视线。
白二也是点点头,虽然手段狠辣了点,但是实力也够强悍。
“你……你杀了我二哥!”
一片死寂里,明越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赤红着双目,仿佛受伤的兽一般嘶吼出声。
“三弟,今日你不得上场!”
明堂在明越要冲上去与上官莺拼命之际拦住了他,经过明辉和她打斗的一场,他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这漂亮小子根本就不是表象给人的那般无害,反而是深不可测,刚才他看得很清楚,她根本就是没动全力,若是动全力再用上武器,二弟怕是一招就被她秒杀了!
这角斗场到底是哪里找来这般厉害的小子?
一咬牙,眼看着明越还在挣扎,他转头,怒喝一声,“给我站着,我去!”
明越枯瘦的身体一颤,泪流下两行,声音黯哑,“大哥,你可一定要为二哥报仇啊!”
明堂重重点头,从台上飞身而上角斗台。
裁判也终于从那过度震惊中回过神来,高声道,“各就各位,开始!”
这下,连等都不等了。
而明堂,也不愿意再等。
“关鹰,你还我二弟命来!”他嘶声厉喝,腰间缠着的血滴子震出,猛地朝着上官莺的头旋转而去,那本是铁质的血滴子大概是因为沾多了人血的关系,锋利的铁片凹糟都是呈暗黑色,和着那呼呼的风声,显得格外凶猛。
上官莺锐利的眼眸微眯,飞身跃起,腰间白绫震出,于空中挽起飞花,强悍内力瞬间注入,那薄薄的白绫瞬间如剑般坚硬,和那铁锁链相撞时火花飞溅,那血滴子的速度一滞,上官莺手上白绫另一端却于此时朝着明堂挥去。
呼呼风声,几乎能刮伤人的面颊。
这一击,非同小可,明堂不敢轻敌,血滴子锁链的另一端朝着上官莺猛然挥去,尖利的前端疯狂旋转,速度比之先前快了三倍有余。
“也就这点本事!”
上官莺冷笑一声,柔软的白绫缠住那链子,手下用力,至阴的绵柔内力澎湃而出,顷刻间那柔软的白绫已经坚硬无比,她一手拉着白绫一端,身子于空中飞速旋转,眼看着那血滴子越来越近,她袖中血煞剑震出,用力一挥,朝着血滴子中间的链子用力劈下。
“没用的,这是我用玄铁特意打造的铁链,兵器根本就斩不断,你这小子就等着受死吧!”明堂狞笑着甩着另一端的链子,再度向上官莺狠狠甩去。
“无知!”
上官莺剑起剑落,但见红光一闪,强横的剑气从剑身狂猛迸出,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铁链子竟从中间被生生劈断,上官莺左手白绫重重一拉,一边血滴子凶悍撞击向她袭来的血滴子,两颗并重,反袭向明堂。
“不,这不可能!”
武器被强断,明堂双目瞠大,几乎从这打击中无法回神,但狂猛袭来的血滴子却是速度未减,眼看着就要朝着他的头颅罩下。
上官莺唇边勾出一抹笑意,下一秒却是疾速飞起,落地时森寒的眸子瞪向那明堂站立的方向,握住剑柄的手,一紧。
白发白须的老头站立在面色惨白的明堂身前,抚须大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闭关数年,今日才出关竟能有幸看见这般惊采绝艳的年轻人,真是荣幸之至啊!”
说是荣幸,那一双小眼睛里却如同淬了毒一般锐利,尤其是在他看见明辉的尸体时,那张老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扭曲得不成人不行。
“哼,我可是下了生死帖的!他既应战,就当知道这规则,你出手偏帮,暗箭伤人真对得起你那张老脸啊!”上官莺冷冷一笑,确定眼前这老头儿就是出手暗算她的人,那一击不是她躲得快,不死也内伤。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位小友须知一山更有一山高,今儿就看着明翰的薄面上放了我这儿子,来日定当登门赔罪。”
这明翰也是个精明的,眼前这局面分明不利于他们,若是能当面斩杀她,倒是能扳回一成;但若是杀不了她的话,在他出手偏帮的第一刻,明令堂的脸面便是荡然无存了。只望这小子见好就收,否则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斩她于这斗台!
上官莺凉凉一笑,“老东西,你在说笑话吗?你算老几,我还用得着看你面子?”
周围,却响起一片惊呼声。
明翰是谁,二十年前那可是名震武林的高手,武林高手排行榜稳居第十的人物,又因他心狠手辣赫赫凶名比排行前六的人名声还要响,当今武林除了那排行前五的人物,谁人不卖他三分薄面?就连皇城,他在此创立明令堂,皇帝也是给了几分面子,亲赐给他宅邸不说,还御笔亲题匾额当着全城百姓的面送上,在那时候风头一时无俩啊!
现在,这年轻的小子竟然说他算什么东西!
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众人先前敬佩的目光,此刻已经是转为怜悯,再假以时日她也许能与他一拼,但是现在,唉,还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明翰一怔,面上更是凶光毕露,“别仗着手上有神兵利器就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定教你悔不当初!明堂,你下去,带着阿越在下边好生看着我为阿辉报仇!”
“是,爹。”
明堂惨白着张脸下去了,哪里还有先前上台的意气风发?
“想报仇,也要问问我的剑答应不答应!”上官莺手上血煞剑一抖高举起,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剑上还有一层剑鞘,也就是说方才她断链子的时候,根本就未出剑,只是凭着劲力就毁了链子。
惊呼声成片,角斗场的诸人却是摇头,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看这打斗了吧!他们的副场主根本就是怪物一样的存在,这两日内他们被她虐得都像狗,她的强大实力根本就不用他们担心,而之所以不看打斗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他们留在这可不是为了看打斗的,而是迟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哼,无知小儿,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明翰也是看清楚了那剑,心头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瞬间在心头升起。
“老东西,你为老不尊,破坏斗场规矩,还在这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关鹰以角斗场副场主之名义向你下生死战帖,此战,不死不休!”上官莺冷唇一撇,手上剑鞘震出,血红光芒自剑身暴涨而起,惊人的杀气染红了她的双眸,劲风骤起,她一双灼灼的红眸更是艳红如血,长剑直指向明翰的胸膛,“你,应是不应?!”
------题外话------
相信我,男主与你们同在,感情戏有的,只是没到时候,记得吧,女主发誓的不对皇室子弟动心,(*^__^*)嘻嘻……
这感情,曲折的,别拍我,没考验,那不叫感情,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