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了十几年,只是从未得到。
“我代替她,不行吗?”她固执道。
“强扭的瓜不甜。”他叹息。
“扭着扭着不苦就行了。”上官莺拍在他的肩膀,“反正我不会嫁给那什么未婚夫的,师傅要我嫁的话,我就嫁给你。”
拓跋玄渊默,敢情方才他都是在对牛弹琴?
“下山吧!”
他改变了主意,只要有机会他就下手,这样的她不能让皇兄得到,更不能让他人得到!
“行。”上官莺收剑,就要继续戴上面具。
“别戴了。”他阻止她,寻了个借口,“戴着也怪难受的,吓人吓吓就习惯了。”
“好吧。”上官莺妥协,收起面具,随他下山。
“你就穿这样?”拓跋玄玉总算发现她一身的不对劲,哪有人只穿里衣的?
“有什么不对吗?”上官莺可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真的傻了!
拓跋玄玉干笑两声,“没什么,走吧!”
他们走小道,沿着月濯留下的印记前行。
月倾邪的暗卫等他们走了很久后才跟上,按她的吩咐不敢靠她太近。
大半夜的时间在行走中过去,拓跋玄玉被天魔音所反噬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身上有血招惹野兽无数,都被上官莺一一赶跑。
拓跋玄玉的目光从她一次次挥剑保护他而一变再变,除了皇兄,她是第一个如此尽心尽力保护他的人。
当夜,月倾邪的暗卫模仿上官莺的笔迹写给月倾邪字条报平安,顺便很哀怨的看着猛帮别的男人赶野兽的上官莺,纠结着要不要提醒她,她保护的人是大骗子的事实?
“大师兄,你还是别带路了,你所到之处不是暗桩就是陷阱,你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三天后,上官莺忍无可忍决定不要他带路,这连着走了三日他总往陷阱跑,每次都是她救他,太累了。
“这里是近道。”拓跋玄玉心里想要她死的念头一日比一日更强烈,可无论多少陷阱都无法制住她,他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
到底是他手下那一帮人陷阱太拙劣还是她太变态,陷阱抓不住她,偷袭伤不了她,不是她话语里透出失忆的事实,他简直都要怀疑她是故意耍着他玩儿。
“大师兄,这一条路昨儿你就说是近道。”上官莺提醒他道,“在这昨儿有一群野猪朝我们奔来,还有十来个黑衣人袭击我们,不是我扛着你走,你已经变成渣渣了。”
拓跋玄玉没法子夸她记忆不错,梗着脖子道,“没错,我确定没错。”
上官莺只是记忆混乱却不是傻,顿时也来了气,“你爱走你自己走,我一个人下山了。”
转身,她背对着他离开。
拓跋玄玉暗暗朝着藏身于暗处的侍卫动手,现在正是好时机射杀她。
他已经在这一块地儿布下箭阵,她只要不带上他,他绝对能杀了她!
嗖嗖的箭声于身后响起,才走出数步的上官莺心下一凉,震出长剑转身迎击,箭雨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形成剑阵,接连不断的朝着她扑来。
“班门弄斧!”
她一眼就能看出阵眼所在,毫不犹豫杀过去,轻轻巧巧破开剑阵,朝着拓跋玄玉的方向奔去。
拓跋玄玉此时正由护卫驾马掩护着离开,陡然听得后面呼呼风声心知不妙,立即明令侍卫挟持住自己伺机杀她。
上官莺赶到时正看见拓跋玄玉被黑衣人挟持着,眉锋一冷,“放开他!”
“哼,你再不放下武器,我立刻杀了他!”黑衣人冷冷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黑衣人狠戾道,却还真不敢下手。
拓跋玄玉主动迎上去,身上顿时多出一道血口。
“你……”
上官莺双眸一寒,拓跋玄玉正要编借口,却听她道,“你根本不是我大师兄!”
她想起来了,“拓跋玄玉,你骗我!”
整整三天,他拿她当猴子耍,现在竟设下这拙劣的局要杀她,简直可恨!
那一双总是盛满不在乎,却在这三日他遇到危险时总是充满担忧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冰冷的同时,拓跋玄玉的心像是被揪着一样疼,却找不出原因来,“是,我想杀了你!”
“无耻!”上官莺怒喝一声,血煞剑于空中划过艳红光芒,直直劈向拓跋玄玉。
“护送王爷走!”拓跋玄玉的人瞬间做出反应,而月倾邪的暗卫则是感动不已,世子妃终于正常了。
一番打斗,拓跋玄玉只余一个侍卫拼死掩护他离开,上官莺没有追去,以此二人的伤势是绝对下不了山的。猛兽嗜血,他们身上有太多的血,又受了伤,哪怕她放过他,猛兽也不会放。
“世子妃,洗漱一番吧!”
暗卫现身,捧上衣裙。
“嗯。”上官莺收起长剑,由暗卫带路找到一方湖泊下去洗去一身血腥,又将内力融汇,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出来。
“这几日给世子按时带信了么?”她第一件事就是问这。
“带了。”暗卫绝对忠心带信,只是没有提她失忆被骗的事,却悄悄记录下来打算要是拓跋玄玉不死,迟早让世子亲自报了这仇。
“那都聚拢来,趁着我记忆还在我教你们隐匿气息的功夫和一些剑阵,以备不测。”上官莺蹲下身来。
“谢世子妃。”观看了她这几日破阵、对敌之术的暗卫们对她已经是奉若神明,现在她肯教他们,他们正求之不得呢!
上官莺花了大半夜教他们,休息时好心告诉他们离她远点,她的记忆一下子有一下子没的,他们最好是没有她的吩咐不要出现才好。暗卫们一听这话撒腿就跑,藏身于暗处绝对不出来露面。
第二日一醒,果不其然,上官莺把所有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下得山来走在官道上,却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遇到了凤子君一行人。
当然,她是不会上去打招呼的。
只是冷冷一瞥,就与他们擦身而过。
凤子君却是从她脸上的大致轮廓猜出她来,顿时觉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跳下马车就下去跟她套近乎。
“我认识你吗?”上官莺记忆一片空白,可是本能的厌恶眼前的人,语气冷漠。
凤子君有心拉拢她,自然不会计较她的冷淡,“上官小姐,我们这马车宽敞,你要去哪里可以随我们同行。”
“上官小姐是谁?”上官莺眉头一皱,“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凭什么与你们同行?!”
冷冷撂下话,她懒得搭理他,快步前行。
失忆?
凤子君想到这可能,感叹真是天都帮他,“上官小姐,你失踪数日难怪不与府上联系,你爹很是担心,特意让我来寻你。”
“我爹?”上官莺脚步一顿,转头看他。
“是啊!”凤子君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你都出来数月了,你爹很担心你,只是你这怎么了,为什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上官莺还是讨厌眼前人,可是‘爹’,她脑海里却被勾起些许印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