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一进到内文殿,屁股刚是坐下,就已意识到了身处的逆势之巨,已近乎天然败局。
皇宫是吕公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在这里的人脉之广,绝不是秦柳所能匹敌。
“呦,这不是吕公公吗?”
一个太监端来茶水,在进门看见吕公公之时,出极为热情的声音。
说着话的同时,已明显做出将茶水端递给吕公公的形体,而秦柳就坐在吕公公身边,太监却视若无睹。
秦柳此刻可是一身王爷扮相,穿得比吕公公奢华不止十个档次,哪怕这个太监不认得秦柳,也该认得这皇族华服。
很明显是故意的,秦柳知道,也不做声,只看这太监何时能将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然,太监就真没打算理会秦柳。
“哟,吕公公,你这手臂是怎么滴啦,怎么伤得这么重。”
太监看见吕公公的伤势,流露出一脸关怀。
吕公公回答道:“无碍,不过是被条野狗给啃了。”
“那还得了,怎么不把那野狗给宰了呢。”
“不急,该他死时,自然会宰!”
秦柳听着这番话,暗暗叹息一声。
吕公公故意转过头,一副善解人意之态,问道秦柳:“殿下怎么叹气呢?该不是心疼了老奴手臂叫狗给啃了吧。”
“吕公公说得是啊,您是我的大长辈,你说你被狗咬了,我能不心疼吗!”
秦柳开始没皮没脸起来,就顺了吕公公说被狗咬的瞎话。
但吕公公对此可一定也高兴不起来,他被秦柳这句话说得顿时就哑了声。
皇子的大长辈,这话也就在襄王府里说说,可真到了皇宫里说一个太监是皇子的长辈,这还不是杀头大罪。
身边那太监一听秦柳称呼吕公公为大长辈,脸上当即就青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吕公公,一句疑问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吕公公赶忙解释道:“殿下您都这么大了,可得学着自个成长,再不能天天说老奴是大长辈,老奴哪担待的起。”
“您怎么担待不起?不是您说,您是小王的大长辈,要小王以后多听您的话吗?”秦柳眨巴眨巴纯真的双眼,显露一脸茫然。
“殿下,老奴拜谢您一直将老奴当做亲人,可老奴哪受得这份福气。”吕公公说着话,起身已经是跪倒了秦柳面前。
这样是换做之前,秦柳也该客气客气地搀扶一下吕公公。
但今个来皇宫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弄死你个阉人。
秦柳理所当然地坐在原位上,继续一脸无知:“大长辈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在襄王府,小王不都是这样称呼您的吗?”
一句一句,顶多吕公公连头也不敢抬起。
其实站在身边的太监早就听明白了,这皇宫的凶险堪称天下之最,秦柳戏耍吕公公这一套,他还能看不懂吗!
知道吕公公此刻一直跪在,是碍于外人在,若是此时只有秦柳和吕公公,吕公公还跪个屁。
太监想明白这里,自动向秦柳作了个揖,就渐渐退了出去。
正如这位太监所想,吕公公见外人已退出,立即就变了脸色,言道:“殿下可真会玩!”
秦柳耸耸肩,显得自己还没拿出真正实力来玩一样,回应道:“一般,玩得不好吕公公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