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令成河堤坝原本就是偷工减料修筑,所以才会在连日暴雨下决堤,下官已然将堤坝几处进行重新设计加固,正在施工过程中,但是人手还有材料未免不足,现在的人手是跟随而来的兵士和陇城内幸存的百姓,所以若是堤坝完工还是有些时日,若是太子能够早日前来,那堤坝之事就可解决了。”季言路恭敬的回道。
陇城因为离京较远,所谓天高皇帝远,被利用的淋漓尽致,底下弊病之深,官员贪赃枉法,对于朝廷的工程偷工减料,收受贿赂,私售粮仓内的米粮,所犯之罪被被斩几次都犹有不足,想到来到陇城之后查到的这些,季言路愤恨。
这些官员正是朝廷的蛀虫,若是再深了想,要是打仗之时想要征集粮食,却是拿不出来,那百万军士不是在战场上和敌人拼杀至死,而是由于无粮而活活饿死的,兵败国破。
也就是说一国的官员若是蛀得太深,甚有亡国之可能,幸而这种事情发现得还算是早,让人心惊不已,这次赈灾回京,怕是要朝廷动荡,大查官员了。
轩辕墨宸点了点头,“最近雨水不多,令成河堤坝之事仍可缓缓,太子估计还有三日就可抵达,所需之物就可送达,现在瘟疫得以救治,本来是封城的兵士就可帮助令成河的重修,这就不用担心了,季大人下去休息吧。”
季言路看了一眼还在书房中的杜涵凝,默默颔首,“是,下官告退,王爷也早点歇息。”
季言路退出了书房,书房内就只有了杜涵凝和轩辕墨宸。
杜涵凝看着轩辕墨宸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眉峰微蹙,似是有所担忧,她站了起来,走近了轩辕墨宸,伸手搭在了轩辕墨宸的肩上,轻声问道:“宸,陇城之灾算是控制住了,你有什么忧心之事?”
轩辕墨宸握紧了杜涵凝的手,道:“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爆发一样。”
“宸,可能是你近来忧思较重,过于劳累所致,我开些宁神药给你喝就好了,若是真有什么事情爆发,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毕竟你我都无预知能力,不会预料之后的事情。”杜涵凝宽慰道。
“阿凝说得是,不过宁神药还是省了,有阿凝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宁神药了……”
“贫嘴……不过话说回来,太子一行怎么这么慢,和我差不过时间出发,也理应在这两日到达,怎么会是三天后?”
“让季言路不用担忧,其实为夫却是担忧的,太子怕是在拖延到来的时间,据探子的消息说,他的行程不快,只是昨日却传回消息说太子连夜赶路,怕是知道了溟楼的人来支援了陇城,所以才会加快行程。”轩辕墨宸起身,搂住了杜涵凝,两人并肩而行。
“太子此人阴祚,一心在皇位之上,如今陇城之灾出于你一人之力,他坐不住了,不允许有任何威胁他皇位的人或事存在。”杜涵凝分析道。
“可能,在高位呆久了,疑心就重,父皇就是如是,太子这一点倒是像极了父皇……阿凝,等这一事一了,母后及外公的冤案得以得雪,你我二人就离开朝堂如何?我知你不喜朝堂争斗,喜好自由无拘,我也不喜,到时你我二人就以江湖身份畅游天下如何?”
杜涵凝被轩辕墨宸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更多的喜不自禁,原本是打算让他每年抽出时间出去游玩,却是不曾想他早已也有意,心中悸动不已,唯有抱紧了身边的人。
“好……只是父皇会放人吗?”
“朝廷能人居多,朝堂有文官,战场有武官,失我也无妨,再者说父皇从未想过要委以我大任,这般也是遂了他的愿,若是之后太子为皇,更是不容于我,还不如退去。”
“是啊,江湖多恣意,没有朝廷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不过得先解决掉挑拨离间之人,江湖也不是太平静。”杜涵凝感慨道。
“世间本来就不美好,或是追名,或是逐利,亦或是什么……总是有人迷失在欲海之中,不可自拔,使劲手段,世间无法保证每个人都是一颗善心,无欲无求,这种斗争就是无法停止的,所能做的只有独善其身。”这是他在朝廷以及江湖上所见所闻所经历悟出来的。
杜涵凝觉得轩辕墨宸说得很是在理,不过却是仰起头,揶揄的笑道:“宸,你怎么说得像是得到高僧似的,我告诉你,我可是不允许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