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咔咔的声音是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周围是急促的马蹄声,杜涵凝知道他们是成功的出城了。
马车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快速行驶,马儿嘶鸣,四蹄狂奔。
这样的颠簸不适合孕妇,杜涵凝从小兜里掏出几粒安胎丸吞下,运气贴于小腹。
注意着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远,杜涵凝想她们应该摆脱了追兵了。
“主子!”突然的惊呼声,让杜涵凝心下一紧,无恨和袁平也是一怔。
在这里被唤作主子的还能有谁?出什么事了?
杜涵凝迈出一步,掀开车帘,看到方在车辕上稳住身身形的轩辕墨宸。
轩辕墨宸单膝跪倒在车远处,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一丝血线滑落,衬得绯色的唇瓣更加妖冶。
“宸,你受伤了。”杜涵凝立即伸手扶住轩辕墨宸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进马车里。
轩辕墨宸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在杜涵凝的搀扶下进了车厢。
没想到还是没能撑住,还是让阿凝看到了。
杜涵凝紧张的看着轩辕墨宸,拉起他的手,为他诊脉。
“阿凝……”轩辕墨宸轻声唤道,声音有些沙哑。
“别说话。”杜涵凝冷声道,手指又按紧两分,黛眉越蹙越紧,扔下这只手,复又拿起另一只手,诊脉。
袁平看着,撇过了头去,一声无声的叹息消失在他的心头,宸儿这又是何苦?
无恨也低敛了眸子,有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杜涵凝,因为杜涵凝和她说过师兄告诉她是因为爹爹对南疆蛊毒感兴趣才会带着她来此,师兄没有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她,瞒着她,师兄的用意她明白了,所以她同样选择了隐瞒。
刚才爹爹还告诉她,让她继续瞒着,师兄到底是要做什么?这样下去只可能只有一种结果。
想到这里,无恨的眼中不解而沉痛。
杜涵凝又在两边把了把脉,淡淡的说道:“宸,你之前旧伤未愈,未休养得宜,之后长途奔波,郁结在胸,伤了心脉,刚才妄动真气,虚耗过度。”
脉象极其的紊乱,上次和他见面只顾着欣喜之情,却从未注意他的伤势,未曾想根本就没有好,这都是因为她,杜涵凝垂了眸子,握着轩辕墨宸的手越发的紧。
可是这脉象之下好像还有些不正常,好像还有着什么,但是她确认不出。
轩辕墨宸伸手覆在杜涵凝的受伤,将她拉坐在自己的怀中,“阿凝,不用自责,我担心你才会赶过来,你看现在不是好了,我们团聚了,可以离开南疆了,我没事的。”
轩辕墨宸轻声哄着,杜涵凝贝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才想到从怀中掏出玉露丹,给轩辕墨宸服下,欲要为轩辕墨宸导正体内内力,却被轩辕墨宸出手阻止了。
“我自己运功就好,你好生坐着,马车里有糕点和果脯,你取些食……我们已然将南疆的追兵甩了,接下来连夜赶路,赶快离开南疆边境。”
“好的。”杜涵凝应声道。
轩辕墨宸也不再多言,放开杜涵凝,自己坐到了马车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
袁平这是转过头来,看着低眉敛首,手抚小腹的杜涵凝。
他的头发和胡子刚才无恨已经为他做了简单的整理,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刚毅的轮廓可见其风姿,浓眉朗目,眼角有着风霜,大概在大牢里的待遇不好,虽然未受皮肉之伤,肯定饭食方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面色有些发黄,脸颊有些凹陷。
“你就是我徒儿的王妃?杜成锋的女儿?”袁平沉声问道,其实答案昭然若揭,而他心底也是清明,根本无需有此一问。
杜涵凝一怔,瞬间抬起头来,正声应道:“是的,前辈。”
她听得出袁平语气中有些不喜,但是这话听着却像是识得她父亲一般。
“宸儿唤我师傅,你既是他妻子,当然也是唤我师傅。”袁平缓了缓语气。
“是,师傅。”杜涵凝乖巧应道。
袁平看着杜涵凝,眼中思绪交织,良久,道:“宸儿身上的若梦三千之毒是你解的?用何药所解?”
都是行医之人,往往对于医术都是有所执迷,他钻研解若梦三千之毒十余年,却还是没有配出解毒方子,唯一可以做的竟是压制毒性,但是每年的毒发,他着实不忍心宸儿受这份苦,都是他的错,要不是……唉……一错百般错,不只害了宸儿也害了无恨……
“是我所解的,解药是南疆圣灵的血,我之前就对若梦三千之毒有过研究,但是困于缺乏药引银貂血,不能配置若梦三千,后来因着机缘巧合之下寻得银貂,在几次研制解药中无意中用银貂血解了若梦三千之毒,始知,南疆圣灵之血可解百毒,南疆尊主也亲口证实了南疆圣灵之血确实可解百毒百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