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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风看锦瑟笑嘻嘻的模样十分可疑,于是一把把她拉到怀里,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锦瑟笑嘻嘻的躲开他凑过来的嘴巴,把头一偏,说道:“我能知道什么呀?我现在是笼中之鸟,每天都在这几尺之地来回的转悠,外边的事情早就于我隔绝了。”
叶逸风手臂一紧,圈着她不许躲开,如愿以偿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宠溺的说道:“等你生下了孩子,我也把手上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出去玩儿几天?”
锦瑟撇撇嘴,轻声哼道:“你倒是会说,等我生完孩子也就罢了,还要等你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如今你比一品宰相还忙,等你不忙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叶逸风轻笑起来,皱着鼻子嗅了嗅,洋装惊讶的说道:“哎呦,我怎么闻到一股怨妇的味道?是不是某个小媳妇开始有闺怨了?看来我这个做丈夫的是有些失职了,不如今夜就让本少爷好好地尽一下做丈夫的职责如何?”
锦瑟想要躲开,可哪里还能躲呢?她只好软着身子低声的警告他道:“算算日子,我可是就要生了呢,这种时候可不能太大意了,万一出了事儿,你我都要后悔。”
叶逸风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媚得汪出水来,一颗心早就心急火燎,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劝说,只一边解着她的衣扣一边在她耳边又亲又咬,忙乱之中不忘安抚她的质疑:“你放心,我是那种没数儿的人么?乖,抬抬腿……”
锦瑟只觉得某人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凉滑入自己的衣襟里,在腰上轻轻地一捏,便已经扯开了她的腰带。她嘤咛一声,把两只脚交叠在一起,死死的抵抗着他,并急切的劝道:“逸风,真的不行啊,我怕会伤到孩子,你就不能忍忍么?”
叶逸风已经不由分说把她裙子里的茧绸长裤扯开,又反手把碍事的石榴红裙一把掀起来,扣着她肩膀的手忽然一松,锦瑟冷不防的往后一仰,他便趁机吻上了她圆滚滚的肚子。
“啊——”感觉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并在肚脐眼上认真的徘徊,锦瑟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便如被什么神仙施了定身咒一仰,一动也不敢动了。
叶逸风却被那一声娇软的呼唤给振奋起来,猛地起身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挥手放下帐子来开始为所欲为。
锦瑟终于回神,并被红着眼撕裂自己衣衫的男人给吓坏了,又伸手去捉他的手,颤着嗓子求他:“逸风,不能这样,得小心孩子呀……”
“乖,放心,我比你有数。”叶逸风哑着嗓子加快了动作,把锦瑟刚上身的一身新衣裳给撕成了破布片,一片一片丢到床下去,宛如牡丹从里细细密密的一层花瓣。
雨过天晴色的霞影纱上精致的手工刺绣出来一幅春风晓日图伴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地摇晃着,那帐子上的云霞便如真实的一样流光溢彩起来。
男人的低吼伴着女子的娇吟,交织成秋夜里最动人的曲调,伴着秋虫的鸣叫,婉转不觉。
一碧如洗的夜空宛如一块最上等的墨色绸缎,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正渐渐地圆满起来。朗朗疏星交映成辉,笼罩着安谧静怡,错落有致的屋宇,恰恰是一副最动人的中秋月夜图。
同样美丽的夜晚,叶家西府,叶逸平的房里却没有如此的和谐。
银屏是真的有了身孕,她怀孕的日子比锦瑟晚些,跟叶敬淳的姬妾碧桃差不多。如今已经六个月左右,大大的肚子挺着,在顾无双的眼里怎么看怎么碍眼。
不过,再碍眼,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顾无双也是无可奈何。
她自己进门这些年都不能给叶逸平留下一男半女的,苏夫人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若不是因为她们婆媳两个是亲姑侄,恐怕这会儿连让她下堂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银屏怀孕对她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毕竟银屏的身在那里摆着,家奴之女就算是生了儿子也不可能上位。只要顾无双不再犯了妒妇这一条,叶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就永远是她的。
只是,替别人养儿子这么糟心的事情恐怕是避免不了了。看着银屏给自己请了晚安慢慢的转身,然后扶着小丫头的手臂挺着腰出去,顾无双脸上的微笑渐渐地冷下来。
外边有人说话,顾无双细细的听了听,知道是叶逸平回来了。便收拾起了心情等这他进门。熟料等了一会儿反而没了声音,便迟疑的看着身边的丫头银枝问道:“刚才是不是二爷回来了?”
银枝忙回:“奴婢也听着是二爷的声音,只是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进屋子,反而又没了动静?”
顾无双便皱眉吩咐:“你下去瞧瞧,去把厨房预备的银耳莲子羹端上来。二爷这些日子忙得很,外边的饭菜也不合他的胃口。”
银枝心领神会的退下去,不多会儿端着一个大红雕漆云龙献寿的托盘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走近顾无双身边,轻声回道:“奶奶,二爷现在银屏的房里,小厨房的人说,银屏已经叫人端了给她做的补汤进去,应该是给二爷用的。”
顾无双便咬了咬牙,忍下心头的怒火,冷着脸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睡吧。”
银枝答应一声,转身去整理好了床铺,又来服侍顾无双脱了外衣,换了鞋袜上床去睡下。她自己刚要放下帐子转身下去,又听顾无双说道:“你也上来吧,二爷这会儿恐怕已经在银屏那边睡下了,你跟我一起睡,咱们两个说说话。”
银枝觉得有些不妥,按照一向的规矩只有在叶逸平不在家出远门的时候自己才能陪着主子睡,可现在叶逸平就在这院子的厢房里,自己若是跟主子一起睡就很不合适了。
只是今晚顾无双心情不好,银枝看的明明白白,她再有顾虑也不敢说出来,于是顺从的回道:“是,奴婢先去换身衣服来。”
顾无双见银枝紧张,忽然笑了:“换什么衣裳?你随便去挑一身我的衣裳来穿,就算是我赏了你了。”
银枝忙又谢赏,方去顾无双的衣柜里找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睡衣来换上,转身去关了房门,方上了床,另拉开一床薄被躺在顾无双的外侧。
顾无双便侧过头来看着银枝微微的笑。
银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奶奶笑什么呢?”
顾无双收了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银枝,你说你哪一样比不上银屏?论相貌,论身段,还是心思细腻会照顾人,哪一样落在了银屏的后面,嗯?”
银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侧身躺下来,劝道:“奶奶,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银枝对二爷绝无非分之想。请奶奶放心就是了。”
顾无双叹道:“你这丫头,就是一根筋。你是我的陪嫁丫头,按道理你理应跟我一条心才是。”
银枝忙道:“奴婢誓死效忠奶奶,绝无二心。”
顾无双笑道:“你急什么?我也没说你不忠心啊。只是你心里忘不了外头的那个人,是不是?”
银枝吓了一跳,忙道:“奶奶说什么,银枝哪里想着什么人。”
顾无双又无所谓的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小了。我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人么?我这儿刚跟你说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看你都不像是我的陪嫁丫头,倒像是外边刚买进来的。”
银枝一心想要岔开话题,听见顾无双说这话,眼前一亮,忙道:“奶奶可曾听说东府里四姑娘卖了三个丫头,又把后廊上的孙氏和外边两个小姑娘弄到跟前的事情?”
顾无双果然把之前的话题丢开,想了想说道:“那天倒是听谁说了一句。因为当时有别的事情,所以也没往心上放。这会儿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银枝忙道:“奴婢也说不真切,只不过是那天听二姑娘跟前的画眉说了几句。”说着,便把自己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顾无双,最后又道,“之前奴婢一直听人家说东府的大少奶奶厉害有心计,如今看来竟然让四姑娘给难住了。后廊上三爷虽然跟侯爷和老爷是叔伯兄弟,可之前因为家里股份的事情已经闹得很僵了。逢年过节的老爷和侯爷连提都不提他,差点就从族谱上把他给分出去了。怎么他儿媳妇进了侯府去服侍四姑娘,那边大少奶奶竟然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顾无双顿时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方冷冷的笑道:“不是她不敢,而是她不屑。你不觉得这次叶敬浚那老东西得便宜捡的太容易了吗?你想想,锦瑟再弱,可大少爷总不是吃素的吧?之前大少爷把那老东西整的那么惨,这回凭什么让他张牙舞爪的从侯府往外带人?侯府的丫头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卖的么?”
银枝皱眉想了想,说道:“奶奶这话说的是。奴婢也觉得很奇怪呢。那绿云巧儿和小惠三个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奴才,凭什么叫别人领走发卖呢?再说,就是卖,又有谁敢要呢?她们三个人在户部都是有备案的,就是有人要买,也得去查清楚再说啊。这没有卖身契,就是买了去也是白费银子罢了。”
顾无双轻笑道:“行啊你,想不到你这一个小丫头想事情比叶敬浚那个老东西都周到。这事儿你都想到了,那老东西却一时糊涂没想到。他只当是燕舞的奴婢,只要燕舞说卖就能卖了?可燕舞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呢,哪里就能随随便便卖奴才了?”
银枝想了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刚要再问,忽然听见吱呀一声响,外间的屋门被人推开,外头上夜的小丫头匆忙请安的声音透过卧室门口厚重的帘子传进来,把银枝给吓了一跳:“哎呦,二爷回来了呀。”
说着,她便慌慌张张的起身下床去找衣服。却不料她衣服还没穿上,叶逸平已经进了卧室的屋门。他迎面看见穿着顾无双的睡衣的银枝,登时傻在那里。只睁着两只大眼睛呆呆的叫道:“银……银枝?”
银枝更是面红耳赤,忙把身上的衫子裹得紧紧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叶逸平,低声道:“二爷回来了,奴婢……奴……奴婢……”
帐子里的顾无双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从从容容的披上衣服掀开帐子,轻笑道:“你们两个作什么的这是?爷也真是的,你不是去银屏的屋子里了吗?我这里留银枝作伴呢,你又忽然跑回来了,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叶逸平也跟着回过神来,一边笑着一边看银枝,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就忽然跑进来了?我不过是去看看银屏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身子那么笨,晚上总睡不好。我又怎么会在她的房里睡呢,分明是你打翻了醋坛子吧?”
顾无双轻笑道:“是我打翻了醋坛子呢,还是爷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银枝尴尬的要命,想要借机出去,却又被叶逸平挡住了去路,她往哪边躲,他就往哪边拦着,坐在床沿上的顾无双只含笑看着二人,却不说什么。银枝急得鼻尖上冒了一层细汗,脸颊红扑扑的在微弱的灯光下越发俏丽可人。
万般无奈之下,银枝只得福身说道:“爷,奴婢去给您端洗脚水来。”
叶逸平笑道:“我已经洗过脚了。”
银枝越发窘迫,只得说道:“那就请爷歇着吧,奴婢告退。”
叶逸平笑道:“你这样出去,叫外头的丫头们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银枝窘的说不出话来,此一时里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下去。叶逸平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无人的时候调笑两句也没什么,只是这会儿顾无双就在旁边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叶逸平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叫她可怎么办呢?
顾无双却在此时开了口:“看都看了,还躲什么。天色不早了,你们要闹就去那边床上闹去,我要睡觉了。”说着,她一转身又回了床上,抬手把床上的两层帐子都放下来,把自己遮在里面,经对外边的二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叶逸平见状,越发放肆起来,所想上前来搂住银枝便要亲嘴,低声调笑道:“你二奶奶都准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银枝忙挣扎,并低声反抗:“爷请自重,不要逼迫奴婢……”
叶逸平不由分说已经把银枝抱起来往床上走,且一边笑道:“爷不逼迫你,待会儿爷要你求上一百次。今儿难得高兴,咱们和你奶奶一起玩玩儿。”说着,他一侧身用银枝的脚挑开帐子,然后顺势把她丢到棉被上去,却把里面蒙着被子生闷气的顾无双给吓了一跳。
“哎呀,你闹什么闹?”顾无双一掀被子坐起来,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微弱的灯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把叶逸平看的更是口干舌燥,一股火气自丹田之处突突的往上冒,只红着眼扑上来,把她恩在锦被中一阵啃咬。
烟罗帐里一夜荒唐,次日天微微亮时,银枝首先睁开眼睛,略微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转脸看着身边胡乱睡着的夫妇二人,只觉得又羞又愤,抿了抿唇,红着眼圈儿悄悄地起身,忍着身体私密之处酸楚的疼痛下了床,匆匆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轻着脚步出门去了。
这个早晨,大家都似乎比较嗜睡。
锦瑟自从入秋以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墨菊听见动静进来服侍她起床时,外边已经有五六个管家的媳妇等着回话了。
“什么时辰了?”锦瑟抬手揉了揉依然有些昏沉的脑门,皱着眉头问墨菊。
墨菊一边给锦瑟穿衣服一边回道:“回奶奶,现在刚好辰正初刻。”
辰正初刻?锦瑟轻轻一叹,原来已经九点多了,这在万恶的旧社会里,作为一个持家的女人,早晨九点多起床是多么可耻的事情啊。不过还好,自己是孕妇,孕妇有一千条理由可以偷懒,尤其是在昨晚被那该死的男人折腾到大半夜之后。
锦瑟理了理思绪的功夫,墨菊已经为她穿好了衣裳,早有小丫头进来把地上破碎的衣服捡了出去,锦衣又叫小丫头端了洗脸水来。
洗了脸,锦瑟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由着锦衣给自己梳头,又问:“外头都有谁等着回话?”
墨菊一边打开首饰盒子,一边回道:“回奶奶,吴嫂子,周嫂子,还有厨房里的刘嫂子都在外头呢。他们都是要回后儿中秋节晚上赏月宴席的事情呢。”
“这就把她们叫进来吧。”一边说着,锦瑟抬手拿了一柄菱花小镜照着自己的容颜,仔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恼怒。心想回头必须跟叶逸风那混蛋好好地算账。
墨菊答应着转身给门口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出去把廊檐下立着的管事媳妇们传进来。
锦瑟从镜子里看着几个人站成一排立在门口,便问:“你们一个个儿的说。”
厨房的管事媳妇先上前回道:“回奶奶,中秋节晚上的宴席菜单奴才们拟定好了,请奶奶过了目,奴才们好去准备。”
锦瑟点头道:“把菜单留下来,待会儿我看了之后再叫人给你们送去。”
“是。”管事媳妇把手里的菜单双手递上来,墨菊转身过去接了,放在锦瑟的梳妆台旁。那媳妇便俯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