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他刺她右肩并不是要留她一命,而是要留逍遥王一命!为的就是此刻借砍杀逍遥王而收揽群臣民心!那晚她当了逍遥王的活靶子,也当了他的活靶子……
木挽心深深看了一眼那愣在原地的凤驰云,他眼中那不安的神色是什么意思?有愧疚吗?呵,她的性命和皇权相比,还是皇权重要吧?她轻轻叹了一声,这时候她竟然有些想段长歌了。
“木挽心!”凤驰云着急的喊了一声,她却淡淡瞥了一眼后转身了。“木挽心!”凤驰云面前是跪着不敢乱动的臣子,他却急急的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没有理会凤驰云,木挽心径直的就走开了。他一看她要走了,赶紧就要追上去解释。那脚还没踏开几步,身旁那原本就快闭眼的逍遥王却奋力的朝他的冲去。
“我杀了你个小杂种!”逍遥王腹中还插着长剑,她怒吼着站起身,使尽全身力气挥着匕首就朝凤驰云刺去。
凤驰云一个措手不及,他轻轻侧开了身子,逍遥王那锋利的匕首从他眼前划过,下一刻,大片的血色浸染了双眼,顺着声源,他一反掌就凌厉的将那人重重拍落在地。
众侍卫一下子就冲过来将逍遥王按按压着,她最后吐了一口血,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就断气了。
木挽心听到了杂乱的声音,她迟疑的停下脚步,猛一回头间,凤驰云那高大的身子就在她面前倒下了。
国师以及群臣蜂拥而上,所有人都围着凤驰云,“陛下,陛下!快,快叫大夫过来!快啊!”莫清风不再镇定,搂着凤驰云的身子,她惊慌失措的大喊着,他苦痛的皱着眉头,眼角流出滴滴血丝。
木挽心愣愣的看着那群正为凤驰云而发疯的人们,有些傻眼的站在原地,倚靠在柱子旁的她已是脸色发白,胸中一阵阵闷痛传来,双脚突然酸软,顺着柱子,她也昏倒了。
……
朦胧中,木挽心觉得自己身上好暖和,动动手指,身下躺着的也不是冰凉地板,而是柔软舒适的床褥。她的口不干了,胸也不疼了,右肩的伤口不痒了,是痊愈了么?
“我在哪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后木挽心猛然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在凤仪皇宫?侧头一看,一位老女人正为她把脉。微微一动,胸口还是疼得难受,右肩更是动弹不得。
“姑娘不要乱动,你的内伤我已经开了药,调理几月会变好的。只是这肩膀就有点难弄了,被伤到了骨头,估计就算伤口好了以后右臂也不能太用力了,特别是不能拿重东西。”太医把完脉就帮木挽心盖好被子,叮嘱几句后就走开了。
太医走了,木挽心静静的窝在被子里,她已经回皇宫了,看来自己昏迷了很久。“来人!”一声令下,宫人就低头走到木挽心床前。“你们陛下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那日她只是看到他倒下了,她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在前几日就醒了,但太医现在还凤栖宫为陛下治疗着,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宫人说完就站在一旁。
木挽心疑惑的蹙眉,什么事伤得这么严重?“知道了,你下去吧。”宫人欠身退下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既然有太医为他治疗着,自己就别操心了吧。人家视你的性命如草芥,你还巴巴的不知好歹的贴上去,这不是犯贱么?
微微挪动了身子,木挽心闭上眼又睡下了。
在宫中休养了十几日后,木挽心终于可以自由的下床走走了,久不触地的她一开始还差点摔跤了。胸口还隐隐的有些作痛,但比起刚受伤时已经好多了。现在右肩还没有痊愈,每当她尝试着用右手吃饭时,她才明白太医说的伤了骨头有多严重!
这半个月里,她不曾听到任何有关凤驰云的消息,他也没有来探望过自己。两人各自在宫里疗伤,木挽心因负伤没办法去百凤墙走走,所以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殿内。
再过了几日,木挽心觉得实在是憋不下去了,想来与段长歌约定的每月十日还未实现,不如就去傲来皇宫看看那妖孽吧。反正她现在负伤也做不了什么,去傲来国散散心就当疗伤咯。
为此,木挽心命人准备好了马车,留下一封暂别信,她坐上马车就奔向傲来国。她住的宫殿空了许久,当国师来殿里找木挽心时,她已经走了十几天了。
……
入夜,傲来皇宫内,龙床之上,那红发的红衣人正静静的看着那熟睡的人儿。他欣喜她的突然到来,但那日当她苍白着脸走下马车时,他却怒不可遏!
木挽心来到傲来皇宫的当晚,他就发现了她肩上的伤口,还有她胸前的一片淤青。“木木。”吹熄了房内的灯,他侧身躺在她身旁,搂过她的腰身,他心中默默叹着,这女人又瘦了,是在那边过得不好么?
清晨醒来,木挽心发现自己依偎在段长歌怀中,上半身正光着?啥都没穿?无奈哼哼两声,她轻轻说着:“段长歌,我是病人。”要发情也不是现在吧……
“我只是为你上药而已,胡思乱想什么。”垂在她耳旁,他略带暧昧的说着,有温热的气息灌入她耳中,弄得她痒痒的。
“好吧。”木挽心也闻到了右肩传来的药味,其实她还想说上过药后就可以穿衣服了。“你早朝完了?”尽管他的动作很小,但凌晨他起床时她还是知道的。
“嗯。”他拿过衣衫来一件一件为她穿上。“想起床了吗?”胸前衣带系到一半时他停下了,“要不要做点别的?”媚眼一笑,她就知道这家伙永远不正经!
“死开。”冷冷丢下这两个字,她完全不理会身体迅速升温的某人,她可是病人呢!
轻轻笑了一声,他继续手中的动作帮她穿好衣裳。“现在你该告诉我,是谁伤的你了?”这话他问得随意,眼里却是冷冷的。
她蓦然一愣,咬唇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是别人。”
这回答一听就有问题。“别人是什么人?”她在凤仪皇宫的消息,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探子回报里也是说她在皇宫过得不错,怎么这次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是与你闹传闻的女皇?你们反目成仇了?”
听到段长歌那哼哼的声音,木挽心才知道自己什么也逃不过这妖孽的法眼。“不是他,是别人。”她这话说得有些别扭,右肩的伤口隐隐发痒,她已经在怒力控制自己去不想那凤驰云了。
“你要是不说,我就派人一个个的问,我总会知道是谁伤的你。”揽着消瘦的她,他泛红的眸子里是冰冷的杀气。段长歌淡淡一勾唇,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这么大胆,她木挽心可是他傲来国的皇后啊。
“段长歌!”木挽心不满的撇撇嘴,她本来在凤仪皇宫就烦透了,现在来了傲来国还要被这妖孽死死追问,这感觉真的很不爽!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快,他那流转的眸子似流水一般轻瞥一眼她气鼓鼓的小脸,最终还是宠溺的放下满眼杀气。
“好吧,不闹你了。只是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四个字。”她好奇的回头看他,静静待他的下文,谁知他那性感薄唇里吐出来的竟然是:“情场失意。”
此话一出,木挽心心中那原本小小的火苗一下子就迸发了,她冷哼了一声,用完好的左臂猛的向后撞去。“叫你敢说我情场失意!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失意啦!你丫的才情场失意!”
“好好好,不失意不失意……”段长歌是真正见识到发飙的木挽心了,抱住她胡乱碰撞的身子,他哄小孩似的将她搂在怀中。“木木乖,不闹了不闹了,我放过那人总可以了吧?”
木挽心这才冷静下来,她一头又倒在床上,眼睛直视那笑着的段长歌。“你说的啊,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她在傲来皇宫,她就想专心的留在段长歌身旁养病,不想凤驰云!不想凤驰云!
“知道了。”段长歌实在拿木挽心没办法,看她躺下了,他也跟着躺下了。
木挽心看一眼外头明亮的光线,“大白天的,你干嘛?”他那邪笑的表情让人看着真不舒服。
“亲一下。”他已经准确吻上她的红唇。
“亲一下为什么要扯我睡裤?”她支支吾吾的问着。
“真的只是亲一下。”轻柔的覆在她身上,他身上依旧是不变的醉人酒香。
殿外守着的宫人闲来无事的抠抠耳朵,正当她闭眼想休息一下时,殿内突然传出皇后娘娘的一声尖叫:“段长歌你这个骗子!”
……
木挽心在傲来皇宫过得很闲适,每日赏花赏月的,身边一大堆宫人伺候着,偶尔她到萧太后那里请安,那老婆子还会拉着她聊天,虽然她总是听不下去的。
最幸福的还是有段长歌这位亲亲皇帝老公在,尽管有时候第二天她会腰酸背痛得不想下床。
凤驰云的事情好像渐渐淡了许多,她刻意不去想,眼里脑子里满满的塞着别的东西,她没空想别人!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段长歌以为她会马上回去,所以早晨的时候他就帮她备好了马车。谁知木挽心却闷闷的说了一句:“我再呆多五天。”
“为什么?”拉过她的手,他在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没有为什么,你难道不想我多留几天么?还是你后宫里藏了什么女人怕被我发现啊!”她大步走向宫殿,右臂甩得有些过猛,一阵疼痛传来,她不敢乱动了。
段长歌哼哼了几声,他当然知道她在找借口。“想知道我宫里有没有藏女人,你一辈子别走啊。”这皇帝有时候说话还痞痞的。
木挽心回头对他甜甜一笑,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不理你。”
哼着小调,她走进自己的宫殿,除了段长歌每日变着花样送来的珠宝钗饰外,这宫里什么好玩的地方她都逛过了,日子过得也确实无聊。看来哪个皇宫都一样啊,靖宇皇宫,傲来皇宫,还有……凤仪皇宫。
又想到凤仪皇宫了?木挽心拼命摇头,想要晃去脑子里正想着的东西。“都成这幅模样了,还不是情场失意?”
她气鼓鼓的转过身,又让她听到这四个字?!“你是不是很想我在凤仪国娶四五个男人回家!”
“皇后要在外头风流我也没办法呀。”耸肩,有时候他说话真像一个风流浪子,半点王者气概也没有。
“滚。”木挽心这下真不想理他了。
段长歌匆匆追上来,继续在她耳旁说:“只有一点,皇后每月必有十日在傲来皇宫,若有谁敢毁了我这规定,我毒烂他的命根子!”提着一个酒壶,他说这话时仍旧带笑,段长歌爱酒成性人人皆知,就连在批阅奏折时他桌上也必须有酒相伴。
这丫真够狠毒的!还毒烂人家命根子咧!木挽心讪讪的瞥了一眼那明媚如月,美艳不可方物的傲来皇帝,心里默默的为其余两个夫君抹一把冷汗,家有毒夫,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