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蓉妃,你入宫才过两月,便也学会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了吗?”皇帝阴冷的眸子自玉贵妃的身上飘过,定在了欧阳金枝的身上。
欧阳金枝浑身一颤,慌忙跪下:“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
“闭嘴。”皇上冷斥一声:“不用做什么解释,朕相信朕自己的眼睛。来人,将玉贵妃和蓉妃两人送去千梦宫。”
“皇上,不要,臣妾下次不敢了——”玉贵妃心一凉,扑到了皇上的身前,急急的磕着头。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欧阳金枝虽然不知道这千梦宫是哪儿,可是见玉贵妃这个样子,也知道定然不是个好地方。
皇上避开扑向他的玉贵妃,看也不再看被太监按压住的两人,急步走到了阮贵妃的身边,声音温柔至极:“欣颜,你可有事?被这两个女人气到没有?若是气到了,朕再让人打她们一顿板子给你出气!”
阮贵妃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眶却是微红着。见皇上又要开口发令,白皙的玉手伸出,轻轻的捂住了皇帝的唇。
到时,一阵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边,皇帝抬起右手,覆在那双柔软的小手之上,望向阮贵妃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
“皇上,玉贵妃,蓉妃两人——”三顺子打门外进来,见到眼前一幕,攸的闭上了嘴。果然,收到了皇帝一记不悦的目光:“退下。”
“是,皇上。”三顺子动作迅速的退出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看样子,后宫是要变天了。最得宠的玉贵妃和蓉妃两人被打入了冷宫。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因为大皇子所做的事情被软禁在了凤鸾宫,不得随意外出。
十年来,身为皇帝身边的最受宠信的太监,对于皇上的生活起居他自是清楚的紧。阮贵妃,在他看来,是皇上的心眼里疼惜着的。不然,身为九五之尊,要占有一个女人那是极其容易的事情,何苦如此整整的等了十年!
看来,今日,皇上是要在这思楚苑歇下了。
果然,不一时,屋子里的灯熄了。
只是,片刻,却又听到了脚步之声。正在他狐疑之时,皇上居然轻拉开了门,打屋子里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怔忡在门侧的他:“三顺子,傻愣着做什么,回宫。”
“是,是,皇上!”三顺子急声应着,连忙跟上。
今日的天气很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只是那日头有些毒辣,让人觉得有些燥热。
欧阳雪晴现在正待在回春堂,回春堂来看病的人非常的多,现在不只是女子,男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
给你把脉看病的是狐狸男,欧阳雪晴坐在他的身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若是简单的病症,狐狸男便直接的开了药。若是一些棘手的病症,狐狸男把过脉之后,便不再吱声,会让欧阳雪晴也把上一次,然后两个人把各自的意见分说一下,取出一个最好的法子来。
花冷语这几天像是有心事,总是会一大早便出了门,到了晚上才回来。有的时候还会彻夜不归。
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即使他是小黑哥哥的弟弟,这个月的钱也是要给扣除的!
那书生像是被花冷语传染了一般,总是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喊他抓药往往要喊上很多声他才能听见,那抓出的药,每一次抓完时都会有一两味出错。
为了不惹出人命官司,欧阳雪晴只得撵他回了后院,让他用她那配好的解药,去喂那些喝了带有小黑哥哥血液水的小老鼠们。
后院凄惨的吱吱叫声时不时的响起,听起来还真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正当有些病患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探头探脑的张望之时,门外远远的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而近,除了那吵人的敲锣打鼓声,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声,尤其的嘈杂。
紧接着,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袍带着与衣服同色的帽子的官差走进屋子来。
“请问,沈官人住在这里吗?”声音有些犹豫,有些不肯定。
“沈官人?”欧阳雪晴诧异的扬了扬眉。还没等那报禄的再出声,旁边已经有人大声的嚷嚷道:“新科状元,回春堂出了个状元郎。”
状元郎?不是吧?难道是沈忠?
“书呆子,还不快出来,都是来找你的,可真是吵死人了!”狐狸男颇为不奈的扬声道,话音刚落,那被欧阳雪晴拍撵到后院的沈忠已是飞一般的跑了出来。
从众人下跪到沈忠接了官袍,欧阳雪晴都恍如做梦一般。状元郎?她还真是有幸,药铺中居然出了个状元郎,她还真的是看走眼了!
欧阳雪晴替沈忠赏了那报禄的一些银子,在一片恭敬声中关了药堂。等来了花冷语后,带着沈忠,狐狸男一起去了华荣道最知名的酒馆,醉香楼,来了个不醉不归。
沈忠心情甚好,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了个大醉。狐狸男那简直就是海量,喝了很多的酒,只是脸上微红,一点也没有醉意。花冷语似乎还是有心事,连喝了一气,简简单单冰冰冷冷的和沈忠道了声恭喜,便时不时的望向楼外。
欧阳雪晴的酒量也是可以的,不过,她以身为女子不能多喝为由,喝了一杯后,便以茶代了酒。让打着心思让她多喝一些的狐狸男狠狠的失落了一番。
其实,和花冷语的打赌,他早就不当成一回事了。本来,他是打算拿回怪叟的玉匙。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可是,这一段时间和欧阳雪晴在铺子里给人看病,看着那一个个被他治好的病人,他的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欢喜。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变化全是因为这个貌似很贪财,实际上却很善良的女人。
这女人,突然让他有一种想安定下来的感觉。只是,从她看他的眼神中,他便知道,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情。
他一直没有行动,或许就是想在店铺里多待一阵子吧?只是这多待又有待多久?她,早晚是要出嫁的,不是吗?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花冷语又饮了一杯酒,突然起了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话一说完,也不待三人反应,便直接迈步离开。
欧阳雪晴皱了皱眉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子:“狐狸男,我还得去簪坊一趟。我这就去把帐先结了,一会你负责送沈忠回药铺。”
狐狸男笑得妖娆:“掌柜的,这书呆子没钱没色的,就算是到不了药铺在大街上躺一夜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让我送他,不如让我送你好了。送掌柜的你这么个大美人,我还是心甘情愿的。”
“得了,你可别恶心我了。”欧阳雪晴吐了吐舌,看着那连话都说不清了还不放下酒杯的沈忠,摇了摇头道:“他也差不多到量了,再喝就连命都喝没了,这里的酒喝完,就甭让他喝了!”
欧阳雪晴并没有去簪坊,出了酒馆后,左右望了望,便跟在了那还没有完全消失在夜幕中的白色身影的身后。她着实是怕那个梅花宫的宫主梅若雨会做出什么对小黑哥哥不利的事情!
花冷语所走的路确实是越来越偏,却很出乎欧阳雪晴的意料,因为这个方向,她越来越能肯定,是向梅花山庄走去的。
他要去找小黑哥哥?还是梅花宫的宫主现在人在梅花山庄?而他,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花冷语的脚步看上去挺慢的,她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跟得上。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正如欧阳雪晴所猜测,爬上了长安山,到了梅花山庄之外。
花冷语敲了门,那开门的白衣女子露了个脑袋,一见是他,很恭敬的大开了门,将他迎了进去。
在他进去有一刻钟左右,欧阳雪晴也到了门前,开门的还是那个白衣女子。看到了欧阳雪晴,她目露出惊讶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紧紧的闭上。只是,那面上的神色却是古怪的要命,吱吱唔唔的,是在想方设法的不让她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