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抓旁边红木大方桌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梁姨娘后脚进门就看到这满是狼藉,朝着站在门口的婢女们打了眼色,那些面色惨白的丫鬟才猛然醒神,急忙上前将屋内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收拾起来。
夏瑜涵双目圆睁,带着极大的愤恨与气恼,见梁姨娘进屋也没有做声,只是坐在大方桌边上的红木靠背椅子上。
梁姨娘也不吭声,走到了夏瑜涵的对面坐了下来,朝着身后跟来的李嬷嬷吩咐道“我和二小姐说些贴己的话,嬷嬷带着丫头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着了。夕羽你去通知张管事的,就说二小姐房内的瓷器不小心被野猫打碎了不少,报上去一张清单,让他尽快给贴补上。”
“是。”
两人得了梁姨娘的吩咐,各自出了屋子,李嬷嬷将屋内打扫的丫鬟先分派了下去,以免扎堆在院子内太过显眼。
二姑娘脾气不好就乱摔东西的毛病一旦传扬出去那便有损了姑娘的名誉,她自是在院子内一番警告后才吩咐她们下去忙活了。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梁姨娘拿起手里的帕子挨近夏瑜涵心疼的擦拭她脸上參出的细汗。
同时轻声安慰道:“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要是传到老太太那里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虽梁姨娘嘴上挂着埋怨,但是眼瞬中却流露出慈爱关切的神情。
夏瑜涵听到梁姨娘的话,本来气的红彤彤的小脸上瞬间留下了滴滴泪珠,把刚才在紫霞院内收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而出,一把抱住梁姨娘的腰身哭哭啼啼起来。
“娘亲——娘亲不疼涵儿了吗?在紫烟院竟帮着夏清歌那个小贱人说话,女儿怎么甘心啊!”
看到夏瑜涵哭花的小脸,梁姨娘脸上更是阴郁,对于女儿的愤恨不平更是心疼。
她急忙轻声哄着,伸手擦去夏瑜涵脸上的泪痕“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我岂有不疼爱你的道理?她夏清歌是个什么东西?你用得着事事和她较真?刚才那番形式你让娘怎么说?你一口一个错处,如果刚才娘不及时将事情压下去,你可知你的名声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夏瑜涵的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冷静下来后她自然知晓刚才自己太过鲁莽了。
但是她就是不甘心,夏楚歌那般丑陋不堪、无才无德的女子怎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她凭什么摆着那般高的姿态来教训自个儿?
每每思到此处,夏瑜涵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心里的愤恨与不甘都随之而出,这么一个胸无点墨的丑八怪不但阻挡了她的富贵,眼巴巴的霸占着嫡女的位置不放,凭什么?
凭什么她夏楚歌自出生就注定了是嫡女,凭什么命运这般不公平让自己从娘胎出来就要低人一等?自己样样出挑,在府中又深得老太太恩宠,母亲更是掌管府内中馈,要真是论起身份,她夏瑜涵在府中过的才是真正嫡女的生活,而夏楚歌那个丑八怪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自己面前那般说话?
“娘亲,涵儿知晓自个儿错了,但是夏清歌今日这本羞辱女儿,我若不教训她一番。她今后还指不定如何蹬鼻子上脸呢。”
“涵儿放心,今个儿这丑娘亲记下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夏清歌这个小贱人彻底名誉扫地,再无翻身的机会。”
说着梁姨娘的眼神里闪过怨恨而歹毒的目光。
夏瑜涵冷笑,眼神里的嗜血更甚“何止是再无翻身之地?我要让她人尽可夫千人所指。让她连娼门歌姬都不如。”
梁姨娘对上夏瑜涵的目光,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小脸,低头轻声说道:
“涵儿你放心,她夏清歌在京城内的名气和你有着天壤之别,她嫡女的位置也迟早是你的,你现在最要表现的是大度,宽厚,你越是这般她夏楚歌越是被你衬托的卑怯下贱。要记住娘的话,这个府内只有娘是真心带你的,你要争口气知道么?”
夏瑜涵脸上一片欣喜,听梁姨娘这么一说,心里的那杆秤终于得到了平衡。
娘心说的是,她何必与夏清歌那般木讷丑陋的女人计较?
她现在年纪尚幼就已经在白鹿书院的德秀阁内名列前茅,只要假以时日她夏瑜涵必定会轰动整个京都。
哼!
到那时候她早已经替代了夏清歌这个丑八怪成为国公府真正的嫡小姐,她何必如今和她这个废物翻了脸面?
“娘亲,涵儿知道了,今后涵儿一定会十分敬重大姐姐的,就算大姐姐在粗俗无理,涵儿也必将她当作长姐来敬重。”
看到夏瑜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梁姨娘十分欣慰“涵儿就是聪慧,娘说什么你都能尽快明白。”
她低下头对这夏瑜涵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夏瑜涵脸上满是喜色。
“娘亲这计策真高,就算她夏清歌有三头六臂,这一次也休想逃出娘亲的手掌心,我怎就没有想到?还是娘亲聪慧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