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默然,她知道君冥一向都是依照自己心情来行事,今日心情好,便开口说放了冷醉,明日心情不好,说不定也会将自己关入幽寒之底。
“师父,你可要记得今日你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怎么,本君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说话不算数之人?”
“没有,只是师父答应太快,不似往日的作风,所以才这般怀疑!”
“你倒是诚实。”君冥幽幽一叹,闭上眼去,久久未将眼眸打开。
悠然疑心,试探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君冥没有说话,如何能没事,尽管武艺再高强,在身负重伤之际还要为悠然输送内力,君冥体内早已空荡,抓住剑柄的手已经青紫,全靠毅力在坚持。
“师父。”君冥久久未语,悠然却慌了神,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触碰着君冥紧抓着自己的手,艰难摇晃着:“师父,你没事吧。”
无力的话瞬间便淹没在悬崖无边的风声之中,悠然心内焦急,却发现自己却无能为力,还成为了君冥的包袱。
君冥早已听见悠然担忧的话,但在运功疗伤的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不言不语,却发现悠然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不停回响,根本不能让他陷入秘境中疗伤,只好睁开眼,道:“我没事,不过,你若是再不让我安静疗伤,恐怕就是真的有事了!”
悠然心中大喜,是自己太过心急,而忘了一切,以为君冥命在旦夕,却没想过他是在疗伤,随即轻声点头,不再说话。
君冥这才闭上眼睛,安静疗伤。悬崖边上,山风呼啸,秋季,更显寂寥,日暮沉沉,斜阳普照,点点洒落到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却在不知不觉之际,吐着蛇信子的蟒蛇沿着光滑的峭壁狰狞地蜿蜒爬向两人,贪婪的眼中满是遇见猎物的慑人光芒,足以让人心中发毛。
吐着蛇信子的声音被敏锐的悠然听见,冲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蟒蛇的狰狞,顿时,心惊胆颤。
颤抖着,拉着君冥的衣袖,好半响,才说出几句,却是结结巴巴:“师父……蛇……有蛇!”
动物畜生一类中,冰冷没有温度,总是一副贪婪的目光的蛇是悠然最畏惧之物,就算是看见,心底也会怕得发麻。如今,身体径长为一米的蛇就在眼前,从未有过的恐惧无限蔓延。
君冥听到悠然颤抖的声音,回过神来,疑惑地冲着悠然惊恐的眼神的方向看去,那蛇,近在眼前。
“师父,怎……怎么办。”
如今,谁不知道该怎么办,君冥一手紧抓着剑柄,一手紧抓着悠然,根本脱不开手,而以悠然现在的状况,也无能为力,这蛇口中的毒牙狰狞,一看便是含有毒素,若是被其咬上一口,恐怕……
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悠然,如今,只有靠你了,你的怀中是否有银针!”
君冥知道,银针一直都是悠然的拿手的暗器,为了以防万一,一直都贴身带有许多,看到悠然点头,继续道:“待会等到这蛇爬近,你便将银针射出,一定要一招毙命,这种蟒蛇很难缠,若是发怒,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杀它的机会,你明白吗?”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我真的不行!”
“悠然,别说不行,不要将蛇看得太过恐怖,它们也不过是小小的畜生罢了,你只要将它看成会移动的木棍,向它的腹部和眼睛射去银针,我们就会无虞!”
悠然怕蛇,君冥一直都知道,以至于曾经在圣清山时曾将悠然和一群蛇放在屋内度过一夜,第二日竟是看到悠然自封了经脉,昏迷了一夜!
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悠然仍是摇头,紧盯着慢慢试探着靠近的壁蛇,手心处生出一层薄汗。而此刻的君冥已经是闭上了眼,认命般,不再说什么。
悠然无法,只得从怀中掏出几根银针,指尖的颤颤巍巍暴露她的惧意,狰狞而丑陋的壁蛇游动之际,对准,却如何也下不了手。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两人恐怕就要葬身在这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蛇信子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悠然全身的疙瘩全数暴起,心中,如何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可以吗?一向飞针穿线的悠然此刻心中却在质疑,她心底在害怕,害怕结果,害怕自己的软弱害了君冥,更克服不了自己心中的阴影。
“悠然,重活一世,我不奢望你能成为无上强者,我只希望你能直面自己心中的恐惧,就算你畏惧,你也敢于面对,能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你的软弱,在你上一辈子,就该不复存在!”
宛如一道灵光,直射入悠然脑海之中。驱散一切的不安于彷徨,看向仍是闭着双眼的君冥眼神锐利,随着银针,一同射向一口欲咬上君冥手臂的壁蛇。
唰的一声,银针深入岩壁,壁蛇翻滚之中,掉落悬崖。
君冥看着崖底,赞道:“你看,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只是你将它想得太复杂了,这些你心中所谓的阴影,不过是你心中的恐惧,若是你能面对这些恐惧,将他们释放,之后,你便什么都不再害怕!”
悠然沉声,阖眼不语。
君冥说的,一字一句,牢牢被记在心里!而她,此后,再也无所畏惧!
倏然,悬崖峭壁之上有石子滚落,两人同时抬头,眼角皆是有笑意,喃喃道:“终于有人来了……”
听到上面喧闹的声音传来:“快去禀报,发现郡主和白昼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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