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骑牛村最大的祭坛了,但凡下蛊的悬尸都会先送到这里避光保存。”万芷兰指着祭坛中央的陈尸池说。
洛依定睛一看,那固态如水晶般的密封池里陈列着大大小小越有四五十具尸体!他们有的已然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想必是子欲养的孝子还想对孝道尽最后的努力。有的是妙龄的女子或是及冠的少年,想必是天妒英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让爷娘不忍埋弃。还有三五岁智龄的孩童,中年顶梁的男子,身怀六甲的少妇…
只要有人死,就会有人伤心。洛依想,这些尸体背后也许都有一个糊涂的亲人,却也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有人说,对生死毫无执念的人,必是未曾经历过死别的残缺。洛依忽然想到了当年刘明丧妻之时的痛苦,以及宋平安刚刚在自己眼前上演的疯狂执着,着实让人唏嘘难受。
“这透明的是什么?”方南逸蹲下身来,戴上鹿皮手套。轻轻接触了一下盖在尸体身上的那层透明棺。柔软的触质,水般的凉感。形随之动,缓回原状。
“是水灵层…想必你们早就察觉到了骑牛村水源的枯竭。”万芷兰说:“悬尸术必须密封在水灵层里,而水灵层需要从大量的淡水中提炼反胶所得。所以整个骑牛村的地下水,都被搜罗在下一层的蓄池里,与雨水排沟相连。”
“难怪就是下雨也无法蓄住水源!”肖云边怒道:“你们用这样的方式使得整个骑牛村颗粒无收,也敢说自己不是祸国殃民?”
“王爷不是也说了么,”万芷兰不以为然:“每种抱负都要用相应的牺牲和铁血的手腕来换取,一两个村子又能如何?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但凡识时务的早该拖家带口得离开,剩下的…就如你们的胡老爷,既然早就没了生的*,我不过是送他一程罢了。”
“你这些歪理邪简直比狗屁还荒谬。”洛依皱着眉头道:“不管你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狡辩,随意生杀就是犯罪!”
“众生来平等,人杀人犯法,那皇帝杀人呢?太后杀人呢?”万芷兰冷笑道:“律法真的如你们当捕快所想的那么公正,如何还会有这许多不平之冤?”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方南逸打断他们的话:“既然你叫我们来参观,想必还有些更开眼的东西。”
“随我来便是。”万芷兰闪身走出祭坛大殿,引着三人来到了另一间封闭的小舍。
那里有三个女人,确切说是三具女尸。她们有的坐在床前机械得摆动着脖颈,有的正在墙角傻笑,还有一个端坐在椅子前一下一下梳着自己寥寥无几的头发。
“她们都是尸体!”洛依惊道。
“她们可不是特殊的尸体哦,”万芷兰神秘一笑:“那是好不容易才孕育出蛆蛊涎的母体,要重点保护着呢。说起来也可惜,这个绿衣的姑娘半年前刚刚过世,留下不到一岁的孩子,十分可怜。她的夫君情深意重,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如今,她日子快到了,实在不忍心让他看着她再一次灰飞烟灭在眼前呢。”
“你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么?”洛依攥着拳头,宁愿自己负痛也想要揍扁万芷兰那扭曲的脸。
“所以我也很难过啊。”万芷兰无奈地摊开双手,“不过没关系,那位公子由于太过频繁得跟爱妻接触,神元已伤大半,恐怕命不久矣咯,也好过徒留悲伤。怎么来说都应该是功德一件。”
“功德你个大头鬼!”洛依吼道:“我们才不会跟你一道,肖大哥,方南逸!我们快点离开吧!”
“我把这些统统都给你们看过…你觉得你还有离开的可能么?”万芷兰冷笑一声。猛地开启了墙壁上的一道机关,毫无准备的洛依就这样双脚腾空得掉进了忽然开启的地洞!
“丫头!”尚未等肖云边反应过来,距离洛依较近的方南逸已经纵身扯着她的衣袖一同跳入。
“万芷兰!你要干什么!”肖云边回首怒道。
“让他们两个好好考虑一下咯。”万芷兰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至于他们能不能活命,不光取决于是否识时务,更取决于…你要不要好好配合啊…”她的指甲慢慢攀上肖云边的脖颈,另一手回撤,拨开了胸前的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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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还是湿身吧,这样我们的男主女主才有在一起的机会啊。唉…总算让他们俩单独待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