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帐!”
只见帐中几位面色苍白的宫装丽人正死死的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她们的绳索。她们的手腕早已红肿,却仍是不知疲惫的挣扎着。
脆弱的纱裙早已不堪重负,碎成了一条条的破布,手腕上流出的鲜血将本就艳丽的红色染得更加血色。
她们玲珑的身躯,绝美的容颜,让百万大军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
看她们痛苦不堪的样子,要不是被全身封住了穴道,又被捆了个结实,怕是早就已经自寻了死路。
安雅两指一撮,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身后便驶出了十数辆马车。
她的脸上挂着最纯净的笑容,却在做着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她一个一个的指过去,“这是拓跋将军,这是阿木术将军,这是……”她不慌不忙,慢慢的数着,每数一声,辽军中就会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吼声。
萧牧野涨红了脸,目龇欲裂,恨不得生食了她的肉,吸干了她的血。他胯下的战马似是承受不住他的怒气,发出痛苦而嘶哑的低吼声。
他疯狂的叫道:“你无耻!”
她却不以为然,嘴角依旧是那样不温不火的笑容:“多谢夸奖。”
她极缓慢的走到马车前,手上捏了一颗药丸,笑的风轻云淡:“你说,要是你真的不顾兄弟姐妹的死活,不管手下将领的生死,真的为了皇位做了冷血无情的事情,会不会得罪长生天?”
按照辽国的说法,这种事情是要得罪长生天的。
长生天是辽国的守护神,得罪了神灵,天神定要降罪。
失去长生天的庇佑,这种几乎等同于颠覆辽国的行为,绝不是他萧牧野可以承受的,即便他是辽国最尊贵的皇,也绝不可能被宽恕。
更何况……
萧牧野皱起了眉头,犹如岩石般坚毅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第二次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你无耻!”
她却神色不变,翻身上马,孤身一人直入辽国的百万大军之中。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坦然,那样的纯净,仿佛方才那一件件残忍至极的事情不是出自她的手中。
她那样的无辜,那样的脆弱,婴儿似的脸庞上满是最真挚的笑意。
多少年后,凡是参加过这场宁远之战的辽军,都忘不掉她“温暖”的如同魔鬼一样的笑容。
她握着马缰的手沉稳而有力,她慢慢的靠近萧牧野。
这支人数百万的雄师,入主中原未尝一败,逼得大魏几近投降,草原上最骁勇善战的铁骑,竟在她的行进中让出一条道来。
她来到萧牧野的面前,无视他惊天的怒气,凛冽的眼神,说道:“若是左贤王和兰陵王知道你做了这等得罪长生天的好事,怕是就连做梦也是要笑醒的。”
她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
草原上的民族,一向弱肉强食,他萧牧野只不过比另外两大势力占了那么一点点的先机。若论实力,其实确是旗鼓相当。他今日要是垮了,明天就有人取代他,成为辽国新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