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成王败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安大人前面带路吧。”萧牧野情绪不由得有点低落。
安雅侧过身子,让他走在前面。突然她的耳中,听到了前方的城楼上有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那是杀人的声音,是人杀人的声音。
她厉喝一声,伸手去抓身旁的萧牧野,远处的众人,随着这一声轻喝声向外散去。
从那城墙上,一柄的弩箭破空而来,挟着呼啸之声,穿过那匹马的身体,将它活活的钉在了城门前的青石板中。
那马兀自发出着惊人的嘶吼声,四肢胡乱的挣扎着,大量的鲜血顺着它的身体滴到青石板上,再流到安雅的脚边,将黑色的靴子,染得更加的浓郁。
她的眉头一皱,顺着弩箭来的方向往城楼上看去。
京城的防御历来是最严密的,那四座威力惊人的弩,还是当年先祖皇上,为了守卫京城而特设的,数十年来也没用上过一次,今天居然动了,而且……
她眯起眼睛,冷凝的目光,刺得萧牧野生疼,这要命的一击,显然不是出于守城将士们的手中。
她一手扬出了特制的烟火令向京中的守备旅示警。
自宁远一战后,这种烟火令就已经成了大魏军队的常规配置,专门用于突发情况时的报信。
另一手拔剑出鞘,然而她的反应虽然极快,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还是从城墙上响了起来,这真是勾魂夺魄的美妙乐曲。
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弓箭,射向了萧牧野的位置,尤其是那用来守城的巨大弩箭,更是挟着惊天的杀气,掠夺着将士们的生命。
那些辽国的将士,自是不动声色的拿出盾牌,将萧牧野围的密不透风。而安雅身后的那些人,自知今日出了这样大的差池,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了,为了不祸及家人,更是悍不畏死,用身体做了她的肉盾。
一时间,血花四溅,宛如人间地狱。
是何人,竟有如此的胆量,敢在京中对辽国的使团下手。
是何人,对他有这样大的仇恨,要用攻城的手段来杀他一人。
究竟是何人,能有这样的实力,在堂堂禁卫军的眼皮子底下,策划了这样的一场好局。
“京兆尹是干什么吃的!”她暗暗怒喝道。但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骂人的好时机。
她身边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少,已经不过十数人,堪堪能将她围起来罢了。至于那些辽军,虽然装备齐全,伤亡不太严重,但却是看好戏都来不及,怎么会来救她。
她完全相信,若是她今日死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些人怕是连欢呼庆贺都来不及,巴不得举手称赞才好。
真是,报应啊,杀的人太多了,今日终于轮到了她自己。
箭雨依然在纷飞,城门前一片惨呼声,幸好为了迎接使团的到来,一早就疏散了人群,否则这样的伤亡,怕是几乎要抵得上一场小型的冲突战了。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是断箭,到处是死亡。
安雅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急促的喘息了几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