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救援令上?
他衔着根甜草根,嘴巴吧嗒吧嗒的嚼着,不时的发出声响,他斜着眼看那十人,心中想到,这下麻烦大了,谁知道来的人是谁,万一是他的亲亲小美人,这要如何是好?
心念一动,文泽宇右手一抖,一枚烟火弹落在掌心,就要发出。
从十人中走出一人来,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像是经年累月不曾沐浴过阳光,散发着地下腐朽的土气。
那人一身黑衣如墨,强烈的相映之下就像是厚厚的积雪上落了一块不合时宜的碳条。
“请兰陵王不要妄动,否则我们就只能请王爷去下面作客了。”
他的声音极为生硬,仿佛是一根根枯黄的树枝被人当中折断一般,凌厉的声音让兰陵王的手指缩回了袖中。
“想不到我一个草原上的闲散王爷,竟也有这样举足轻重的作用,实在是太让本王震惊了,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文泽宇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仍然是坐在地上,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你没有。”那人显然是很不留情面的,他用一根手指,于虚无中点中了兰陵王的身体,淡淡说道:“你怀中的药有。”
他的言语简单,文泽宇却在一片电光火石中想明白了关键所在。
这些人并不在意他的生死,更不确定他的性命是否值钱到能让安大人或是纪明轩不惜一切代价来营救,他们在意的只是他手上那能让安雅痊愈的药丸,有这药丸在,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将他弃之不顾。
“你们是扶桑门人吧?”文泽宇看着那人,面上一片诚挚的敬意,能够以自身的修行,突破人身体的极致,这样的人,无论是不是他的敌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那人却不理他了,遥遥的看着天边,似是在等着什么。
文泽宇又咳嗽了两声,平静了他有些涣散的心神,口中说着,“想不到本王一生,致力于趋利避害,从来最是惜命,到头来,还是做了最不要命的事情。”
他手中烟花闪烁,直冲云霄。
那人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眼角的余光淡淡一瞥,似乎浑不在意,生硬的说道:“王爷无须伤怀,能死在扶桑门鬼影的手上,本就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荣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
铮的一声,鬼影拔出手中那似弯刀,又似长剑,更似短鞭的怪异兵刃,整个人如同一只迅疾的鸟儿一般急速的冲杀过来,手腕处,手肘关节处,肩头处拉成一条直线,直刺文泽宇。
兵刃的尖端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肩头,又在极短的刹那间拔了出来,随着鬼影的动作,一行飞溅的鲜血激射而出,喷了鬼影一脸。
动作迅疾如狂风过境,横扫一切阻碍,八骑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兰陵王血染当场。
这倒也不出奇,奇的是从兵刃的中部还攒射出一枚小小尖尖的,看不清形状的暗器,将已经冲至半空的烟火击了下来。
一声闷哼,鬼影一击而中,不再动作,飘然而退。
文泽宇坐在地上,纤细的手指拿着一块帕子,帕子上沾了些许淡黄色的药粉,他缓缓的将帕子捂在了伤口上,鲜血顿止,他不仅没有因为伤痛而皱眉,反而是轻轻浅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