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眉心紧了紧,上前搀扶住了太后,对于一个女人就能影响到国运这种事,他自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一想到近来昭明对大业的虎视眈眈,他的心里就有了几分动摇。
“母后先不要生气,此事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式。”帝君沉声道,安抚着太后。
“是啊太后娘娘,您这么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何皇后也凑上前来,“太子与纪二小姐感情笃深,会护着她也是应当,这也是人之常情,太后您多少也通融一下吧。”
纪芙茵冷冷一笑,何皇后这话里的意思,无疑是在说,顾含谦就是铁了心色迷心窍,就是要袒护着她了。还没有成婚就能让太子鬼迷心窍到这个地步,无疑也是侧面证实了法师说她祸国殃民的那句话。
顾含谦眉峰一挑,正待开口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却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按了按,紧接着,纪芙茵便不急不慢地开了口。
“太后娘娘,法师的话别说太子殿下会觉得不妥,就连臣女听了,都觉得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丝毫不足为信。”
太后看向她的眼神当中已经满是敌意与厌恶,冷哼一声,“你当然不会信,对你不利的事情,你怎么会觉得可信?”
“这件事要说起来,跟臣女还真没有多大的关系。”纪芙茵冷眼扫了一眼那法师,“太后娘娘难道真就不觉得,这大师所说的话,完全有失偏颇么,怎么听都像是在针对臣女一般。”
“你是哪家的小姐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去针对你呢?”法师的脸上做出一副宽容慈悲的神情,凝视着纪芙茵。
纪芙茵冷冷一笑,“敢问大师,自从我站在这里之后,就从来都没有人介绍过我的身份,只是看打扮的话,我同其他那些新入宫的妃嫔也差不了多少,请问大师怎么就能知道,我是谁家的小姐,而不是这宫里的妃嫔呢?”
“还是说,大师早在先前就调查过了,把我是什么人,把我的属相,年纪统统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就等着刚才来装作神机妙算,揭穿我的身份?”
法师手掌竖起在胸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只是故作宽容状,避开了她的视线。
对法师从来都没有过怀疑的太后,自然是不会允许她所信奉的活佛,就这样被人给用不敬的态度对待的,当即便冷笑一声,看向纪芙茵,“大师自然是神机妙算,怎么可以同那些一般人同日而语?更何况,大师说的也不算是错。”
视线逼视着纪芙茵,太后话语当中带了一丝愠怒,“自从你入宫,这宫里有哪一天是安宁过的?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每次都是与你有关系的!难道这些,你也还是可以不承认吗?”
“太后娘娘明鉴,如果事实真的像是大师所说的这样,那臣女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的,只是娘娘是不是忘记了,如果真的要仔细算起来的话,在那时入宫的人里面,可不仅仅只有臣女一人啊。”
纪芙茵的话一说出来,旁边不远处站立着的一名身着粉色衣裳的年轻妃嫔,立即就紧张到跳脚了起来,急冲冲道:“太后娘娘,你可不要听她乱讲!”
“纪芙茵,你可不要污蔑本宫!本宫入宫时间虽然同你差不多,可本宫的生肖却不是属兔的,你不要妄想混淆视听!”
开口的那年轻妃嫔,也是新入宫不久的琴贵人,算起来跟纪芙茵入宫时间差不多了,除了纪芙茵自己,那就只有她了。
所有妃嫔的生辰八字,统统都是有记录的,太后自然不会怀疑琴贵人的话,转眼冷冷地看向纪芙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女有。”纪芙茵转身对琴贵人作了个揖,“琴贵人多心了,臣女刚刚所说的并不是琴贵人您,贵人大可放心。”
听她这么说,琴贵人这才散了一身的冷汗,站在原地,等着看她怎么说。
“敢问法师,你的掐算是不是真的就一定准?”纪芙茵问道。
法师又一次双手合十,“是真是假,无需我来证明。”
“那也就是说,你肯定自己的掐算,就一定是千真万确,一点纰漏都没有的咯?那这样说的话,那佛经上的昭示里,所说的那名不贞妖女,就一定是新入宫不久,并且生肖属兔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