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只能指望戈林会上当。”李孔荣道。“他不上当我就没有办法,我以后也不好去求见他,只能等他来求我,而且他求了我我也不见,除非他拿出诚意来。”
李孔荣一副讼师痞子的嘴脸,谭伯羽和林准想笑又不好笑,程天放愣神看了好一会,最后无奈转身,回大使馆去了。
“汉盛兄,难道就不能预言的早一些?”程天放走后,谭伯羽给李孔荣和林准递上一根烟。
“早一些?我也想早一些啊,可谁让……谁让算卦算到的就是那个时间呢?”李孔荣见大使馆的车居然走了,便对谭伯羽道:“佳士兄这次是真生气了,我送你回去吧。”
“佳士兄对德国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事情真是……”禁止军火贸易后,中国已经不能在德国订购军火,原先订购的军火也只能通过第三方运出,好在李孔荣提醒的早、准备的早,前几个月都在抢运军火,这些军火极大的支援了国内抗战。
“不要担心,大概十月份左右会有转机。”烟雾中,李孔荣吐出一条信息。
“十月份?”谭伯羽没心思抽烟了,像程天放那样看着李孔荣——他早就是德国问题专家了。
“是。德国在中国有四亿马克投资,还在中国有庞大的工业品市场,可日本占领我国大部分地区之后并不会吐出这些市场,他们更会排挤他国资本。所以,中德关系还会转圜的,但也转不到哪里去,最少军火贸易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李孔荣道,让谭伯羽又有些失望。“这些我都写了报告给孔院长,你向国内汇报的时候注意一下。”
“明白,明白。”谭伯羽见李孔荣的烟快抽完了,又掏出烟盒抽给他一根。这是德国不错的香烟牌子约诺(JUNO),因为高昂的烟草税,一包要卖到一点一五马克(纳粹居然号召全民戒烟,实在可恶,这样的政权焉何不会被推翻!),但让李孔荣注意的不是烟盒,而是谭伯羽拿着的火柴,上面图案是一片祥云,这不是德国货。
“进口的火柴?”李孔荣取过那盒火柴,是国内常见的年年大吉的图案。
“天津饭店定制的,去年年底的事情了。”谭伯羽笑道:“汉盛兄很久没回柏林了,今天就由小弟做东,去天津饭店小勺。”
没想到谭伯羽还有心事吃饭,李孔荣摇头道:“吃饭就免了,我那里还有几十号人不知道怎么安顿,我先安顿好了在说。”
李孔荣想走,谭伯羽却不让,他道:“都是些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安顿的。小弟还有一些事情请教,正好可以边吃边说。”
谭伯羽能有什么事情,他的事情就是和李孔荣套近乎。李孔荣挠了挠头还是放心不下,他道:“还是不行,大家刚到柏林,人心乱的很,我这个主官得去看看。不然这种时候再出个什么事情,咱们都得出不了兜着走。这样,下次小弟做东,就在天津饭店。”
李孔荣说完林准也说话,两人笑着把谭伯羽打发了。回到施潘道大街的老宿舍(犹太人的房子无人租住),一下车无事可干的学员都围了过来,这些人都知道他和林准今天去见了戈林。
“长官……”蒋菁想问他事情结果,可见还有其他长官在,又不好问。
“汉盛兄,德国人答应了吗?”最终问话的是高光佑,他是少校,仅次于李孔荣。
“到教室里去说罢。”李孔荣一言难尽,只好让大家去早前的客厅。
“今天去找过戈林了,他还是那个德行。”李孔荣看着在座的学员道。“纳粹都是亲日的,所以他什么都没答应。”说到这里,在座的几十人全都失望,不过李孔荣接着道:“可事情还会有转机,大概在四五个月之后。不过那时候是不是还能出海训练,我不能保证,但造船厂应该会开工,今年年底或许可以下水,政府间交涉的好,说不定可以交船。”
李孔荣说着自己的猜测,使得学员们一扫颓唐,不自觉鼓起掌来。这让一边的林准苦笑不已,他刚才也在空军大楼,戈林什么都没说,他真不知道李孔荣哪里来的自信。
“这几个月主要这么安排,最要紧,大家想办法把基地的那个潜艇木模做出来,有了木模,乙组学员就可以按模行事,让甲组学员学完后面的课程。甲组的学员也要整理之前的笔记,把你们学到乙组没学到的东西拿出来,两个组互相教,在这几个月里把课程补全。
另外在德国,也不是只有德国海军才懂潜艇。不要忘记了,上一次大战的时候德国可是有几百艘潜艇出海作战。那些没有死的艇长里面,总有一些因为伤病、因为政治原因不被德国海军接纳。我们可以想办法去找这些人,请他们做我们的教官,让他们来教授我们如果驾驶潜艇作战,他们可都有实战经验的。”
“长官,这样的人在哪?”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几个学员激动起来。
“在哪?”李孔荣笑,“这还要问吗?在以前的报纸上啊。击沉敌船最多的潜艇艇长肯定会授勋会上报,你们去图书馆找以前的旧报纸,把潜艇有关的都翻出来,然后打电话一个个去找人,那些没有服役的人,我和尊将回去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