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青‘啪’的一下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这个没根的老东西!定是想要报当年的仇,皇上也是,找什么人不好竟找个太监来查,你说皇上是不是开始怀疑咱们邵家了。”
苏墨思索了片刻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老爷奉皇上之命杀了所有与司徒家有关联的人,只有这个张景瑞幸免于难,他想要为死去的人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邵燕青慢慢坐了下来,双眉紧蹙杏眼圆瞪,摆弄着手指上赤金镶玉的护甲,说道,“霏儿那丫头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早些将她了结了。”
“娘娘稍安勿躁,现下不宜再闹出人命,张景瑞抓去的人不一定会将大将军和您供出来,您先探探皇上的口风,之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邵燕青微微扬起下颌,冷笑了一声,“也好,那就先留着霏儿一条命,等看过皇上的态度再加以定夺,皇上有些日子没到本宫这了,真没想到这个云小仪还真有些手段。”
叶菀小产后不能侍寝,景玄几乎日日都留宿在云儿寝宫,就连一向恩宠不断的邵燕青都受了冷落,心中不免妒恨。
苏墨微微皱了下眉,说道,“娘娘不能再放任云小仪了,她现在恩宠不断,若是怀上龙胎难免会对三殿下构成威胁,虽然她出身卑贱,可咱们也不能不防。”
邵燕青点了下头,“待会儿吩咐小厨房炖一盅上好的燕窝给云小仪送去,就说本宫体谅她日日侍奉皇上辛苦,让她保重好身子。”
“是!”苏墨领命会意,面上露出些许鄙夷的笑意,这盅燕窝羹当然不会是普通的燕窝,而是加了让人不孕之物的燕窝,邵燕青隔三差五就会让人送一盅给云儿,为的就是不让她顺利怀上龙胎。
虽说云儿的地位和出身与她相去甚远,就算有了孩子也无法与景奕卿相争,可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皇上哪天心血来潮就会抬举云儿,在景玄身边这么多年,可邵燕青却始终参不透景玄的心思,有时甚至会觉得如陌生人一般。
邵燕青摇头叹了一声,不再去想这些,转头对苏墨说道,“你去庆祥殿看看皇上下早朝了没有,一会儿用了早膳后本宫要亲自过去一趟,皇上既然不来咱们这,那本宫只有自己过去了。”
看着邵燕青微微落寞的神色,苏墨出言安慰说,“娘娘不必忧心,云小仪只不过是个新宠,新鲜一阵也就罢了,您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才真正是年久情深,皇上心里是有您的。”
邵燕青又是一声长叹,看着自己镜中的面孔,笑容中有一丝失落,“本宫年纪越来越大,可宫里的女人却一年比一年多,个个是如花似玉,这年久情深也只不过是提醒本宫比她们都老罢了,看看现在的萱婕妤和云小仪,哪一个不是本宫当年的势头?”
“娘娘且将心放在肚子里,她们想要跟您比还差得远呢!奴婢去看看小厨房的早膳好了没,您用完膳后也好去见皇上。”
苏墨说罢转身走出殿门,却在刚刚踏出一只脚后,大声喝道,“是谁?”
邵燕青紧张的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番,问道,“是有人偷听咱们说话吗?”
苏墨面有疑惑,“奴婢方才只是看见了一个影儿,那么快的速度,应该是只野猫吧!”
听她这么说邵燕青放下心来,说道,“大白天的这也没个藏人的地儿,肯定是野猫什么的!”
苏墨又将四处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才安心下去,不过却漏下了宫殿的屋顶。苏墨走远后,一直蹲在房顶的锦玉绕到寝殿另一头纵身跃下,没有弄出丝毫声响,动作利落干脆一点也不像年过四十的人,见四周无人,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浮尘,佯装无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