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净利立刻高声唱和,“带抓获的匈奴细作进殿。”
言罢,立刻有军士押着两名扮作南周人的匈奴细作进殿,那两人与方才被押进殿的巫女一样,浑身遍布大小不等的伤痕,衣衫上血迹斑斑,同是受过重刑的。
景玄冷眼看向沈重山道,“首辅大人好好看看这两个匈奴细作,一定不会陌生吧?朕已经盯了他们许久,在回来的路上才将他们抓获,朕听说,他们是从首辅大人府上出来的。”
沈重山紧张的冷汗直流,瞥了匈奴人一眼,立刻说道,“皇上一定误会了,现下正是与匈奴开战之时,臣怎么可能会收留匈奴人在府邸,皇上一定是受奸人蒙蔽。”
景玄的面容骤然转冷,“是不是被奸人蒙蔽,朕自由论断,首辅大人只看了这二人一眼便断定不识,也太草率了些,这两人可在你府上住了有段时间了,他们是今年春日混入华都,期间一共出入你府上六次,朕说的可对?”
沈重山听了这话后,面容终于有了松动,这时才知景玄早已盯上这两个匈奴细作,如今带到他面前,并不是要审问他什么,只是要将他所做之事公诸于众。
沈重山搜肠刮肚的想找推脱之言,可景玄却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说道,“朕一直奇怪,匈奴人行军一向粮草不足,可今次却能坚持到入冬也未撤军,审讯了匈奴细作,朕才得知,原来匈奴大军的粮草,竟是沈大人在暗中支援。”
景玄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重山,沈重山早已面色铁青,精瘦的身躯竟然颤抖起来,当朝首辅里通敌国的消息,可比后宫中的争斗要劲爆百倍,后宫再怎样斗,都只是女人和皇家内部的事,可通敌却不一样,尤其还是发生在当朝一品大员的身上。
众人接受了这一惊人的消息后,纷纷出言斥责沈重山当诛,尤其是原本依附于沈家之人,言辞甚是激烈,仿佛这样便可将他们从前做过的事一笔抹去,可景玄不是健忘之人,每个人做过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景玄不耐烦的摆了下手,止住众人的齐声讨伐,“该治什么罪朕心中自有论断,你们也不用急着摘干净自己,朕这一年来早已摸清了你们所有人,有功的朕自会奖赏,有过的也莫要抱有侥幸心理,处理完沈家,朕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
景玄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千依和沈重山,“皇后沈氏,天命不佑,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嫔妃,焉得母仪天下?着褫夺皇后之尊废为庶人,赐???毒酒一杯。”
随着景玄的语音落下,沈千依兀自冷笑,凄凉的声音让人闻之生寒,“昔日花间初相见,虽未成欢亦未成怨,谁料今日竟如此不堪?”
景玄转头不再看沈千依,对她真是一点情意也不再有,继续说道,“沈重山里通敌国,实属叛国之罪,沈家男丁凡成年者一律斩首示众,未成年者全部充做军奴,女眷没入官奴,世代不得脱出奴籍。”景玄话音刚落,立刻有军士上前将沈重山拖出殿外,沈千依则被内侍架起,打算押回后宫等待行刑,可这时雁南却突然跪下来,说道,“恳请皇上让奴婢再伺候主子一回。”景玄微微蹙了下眉,可看向沈千依呆滞的脸庞,终是点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