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凑到斜也耳边低声说“大王,南朝又使出花钱买安宁的办法,但是他们派韩望一同前来,就是增加威慑力的。三千兵马很难对涿州或者易州城形成有效威胁,既然俺们过几日就要回上京,不如就此狠狠敲一笔撤兵费。”
斜也也是不得已,已经在涿州待了五天,军备物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这打也打不起来,撤又不愿意撤,士气有些低落,甚至出现了懈怠和思乡的厌战情绪。
不过就这么撤回去,终究有些心气难平,这个韩望最为可恶,若是能将他控制起来带回去,也许可以斩断连胜军的脑袋,一劳而永逸。
不过,他自己随后就摒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韩望敢来金军大营,想必做了筹备。即便自己能将韩望抓获,大金国也承担不起侮辱两国使者的名声,真是太可恶了。
“你去和他们谈,只管大着胆子报价,我看那位秦刺史倒是有意和谈,可以单独和他交涉。”
哈扎尔站过来笑着说“秦刺史,两位远道而来,岂可无酒无肉,且让我大金国略尽地主之谊吧”
这就改变策略了?气势上压不住宋朝,便改为软刀子割肉。韩望点点头,懂得变通的女真人越来越难缠了,不过当他看到笑容可掬人畜无害模样的秦桧时,就大大的放心。
秦桧心里非常明白,女真八成也是不想打了,要不然三千之众屯居于此,不就是想捞一票好回家吗?只要能把他们打发走,这就是有功于朝廷,钱算什么?
“如此甚好!感谢大王盛情款待,我想大王的智慧,此次会谈必定能取得双赢的结果!”
于是大摆筵席,杀牛宰羊,各种酒水吃食摆满了每个人的小餐桌。甚至还有袒胸露乳的女子舞姬载歌载舞,一众金军悍将淫词滥调,丑样百出。
这个时候尽管金军战力最强,但是骤然富裕之后,已经开始有骄兵之态。难怪百年内就溃不成军,偌大的帝国顷刻间灰飞烟灭,甚至比辽国更快。
满座间军将都是快乐和骄傲,除了金军征服四方还有谁能打下如此功绩?南朝连胜军?不过是一支异类,而且现在也就区区数百人,螳臂当车!
哈扎儿借着敬酒的机会与秦桧相谈甚欢,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对视而笑,如同莫逆之交。
“秦大人,酒过三巡,该谈正事了,你们打算出多少费用?”
“哈先生,不知你们想要多少?”
“五百万两白银,少一分也不行!”
“五百万两?你们这口子着实不小啊?当然,若是你们严格按照盟约全面撤出燕蓟之地,我倒是可以促成此事!”
“想要燕蓟之地?没有一千万两可不成?”
“不成,本就有盟约,如何能反复涨价?最多八百万贯,钱物对半,并且不得掳掠民众。”
不得掳掠民众,是韩望特意从燕京吸取的教训,把人都卷跑了,留下空城有意思吗?
这一下看来给哈扎尔带来了困扰,匆匆返回斜也身边,转述秦桧的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