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这边死亡不多,但从典韦以下几乎人人挂伤,而糜竺和孙观的兵马在曹仁骑兵的冲击下折损了上千,算是颇大的损失。
这一战迅速在徐州传开,徐州郡县振奋!
在徐州人眼里,这一战的结果是辉煌的,在陶谦数次大败,徐州上下绝望,百姓惨遭屠戮之时,正是青州牧张辽出兵,斩杀乱兵,救援百姓,更以五千兵马大破曹操三万大军,将曹操赶出徐州,于徐州功莫大焉!
数日之间,到处都传扬着张辽的威名,尤其是劫后余生的数万百姓,甘愿迁徙到青州东莱,寻求张辽的庇护,曹操的屠城,陶谦的无能,当日的惨象,让他们失去了安全感。
徐州最南端有广陵郡,北接淮河,南滨大江,土地肥沃,物茂人密,太守为陶谦前别驾赵昱。
曹操兵临下邳之时,下邳相笮融带着手下士兵和部属男女共一万多人,运输粮草财物数千车南逃广陵郡,在张辽与曹操苦战之时,笮融抵达广陵郡,广陵太守广陵郡长赵昱听闻笮融前来,将他奉为贵宾,并摆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及其士兵和部属。
正酒酣耳热之时,突然郡丞萧豹进来,唤赵昱前往后堂,赵昱到了后堂,萧豹神色凝重的递给他一封书信,赵昱打开一看,不由摇头失笑:“张文远固然善战,但岂能占卜乎?笮国相乃徐州名士,更兼信佛,岂会害我?彼曾为董卓效力,更坏勤王大事,吾恐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说罢转身而出,又到前堂,一身文士服、相貌堂堂的笮融见赵昱回席,露出温和的笑容:“元达可有要务乎?”
赵昱笑道:“吾听闻张辽大破曹操,本以为英雄也,今方知未可见得也。”
“无量光佛。”笮融抚须笑道:“元达何出此言?所言张辽可是昔日为董卓鹰犬,阻截关东诸侯勤王之张辽乎?”
“不错,正是此人。”赵昱摇头道;“此人突然来信,道是笮兄要加害于吾,真是不知所谓!”
赵昱却没发现,他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笮融面色大变。
笮融眼神闪烁了下,突然起身举杯:“无量光佛,吾逃难之人,却得元达厚待,甚为感激。”
赵昱也起身举杯:“笮兄不必客气……啊!”
一道寒光闪过,笮融突然拔出腰间长剑,刺入了赵昱胸膛。
席间众人大惊,随即却见笮融手下主将一个个露出狰狞的面容,刀剑相向,四处斩杀。
赵昱不敢置信的看着笮融:“笮……为为何?”
笮融面色依旧温和自如,起手道:“吾本该相谢元达厚待之恩,奈何广陵太过富庶,吾当取其财物,再建浮屠寺,光大我佛!”
赵昱嘴巴动了动:“张……张文远,吾……恨……不听……”
笮融拔出长剑,自语:“那张辽却如何知道吾要杀汝,真是奇乎怪哉。”
赵昱倒地,死不瞑目。
笮融回身,看到席中广陵十余个郡吏皆被斩杀,当即朝自己部曲和信徒喝道:“谷仓、府库一个不要放过,速速劫掠郡县,抢夺财物,三日后南渡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