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报纸,汴京日报,看风流寡妇如何臣服三个太学生……”
“号外,号外,柳花魁的悲惨身世和助她成功的两个贵人……”
一大早,这种清脆的报童吆喝声,便传遍了汴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也传到了刚刚醒来的柳五变耳朵里。
柳五变是汴京日报的主笔,昨日的报纸又采用了他的两份稿件,自然很想知道一下自己的文章刊载在报纸上的模样,于是赶紧吩咐自己的妻子柳氏,出去给他买了一份回来。
柳五变接过报纸来,展开细细观瞧,第一印象是这报纸不错,版面整洁,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十分令人陶醉。接着便认真看里面的内容。
呀!俺的风尘记,题目怎么改成柳花魁的秘密啦?还有李秀才的一篇文章,题目竟居然叫做石榴裙下的面首,王秀才的一篇大作,叫做京城名妓的娇嫩小脚,自己的另一篇文章,题目已被改作了风流寡妇。
这……这……这等文章,实在是与自己的士林楷模身份,大相径庭啊!朋友们知道了也会嘲笑自己的!从今后,自己的名声算是彻底给毁了!柳五变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套上衣服,往外便跑。
“夫君,你吃了早饭再走!”柳氏忙在他身后叫道。
柳五变嘴里骂道:“吃个屁,老子都火烧屁股上了,哪还有心情去吃!”大步流星一直去了。
林毅一大早起来,也在心神不宁的等消息,自己出了这等下流招数,若还打不开销路,哪自己成为报业大享的计划,将大大受阻,以后就得从新闻时事上入手了,而哪样的话,在自己未与朝廷高层建立起强大牢固的同盟关系前,和走钢丝没有什么两样,是十分危险的。
“要不还是先印书试试?这样保险些?”林毅暗地里思忖道。正在报馆屋内背着手徘徊等信,就见柳五变怒气冲冲的的闯进门来,
柳五变把手中的报纸摔在桌上,冲林毅大声斥问道:“林毅,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谁叫你把我文章题目改作风流寡妇的?还有哪些秀才、太学生写出来的文章题目,怎么全都变成了……变成了哪等低俗不堪的名字?”说话时,不住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都红了。
林毅为他的气势所慑,不觉退后了两步,陪笑道:“柳先生请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说吗!”热情地请他坐下,定了定神,笑着说道:“柳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咱们的报纸发行十万份的影响大呢?还是发行两千份的影响大呢?”
柳五变喘着粗气,说道:“哪还用问,当然是十万份大啦!”
林毅笑道:“这就对了!咱们目前发行报纸,二千份,就是一条细流,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可若是十万份,那就不得了了,它可以在京城翻云覆雨,掀起滔天骇浪,上可以正君王之言行,中可以监察百官,下则可以教化万民,作用大着呢!不过,它如今还是一个初生的新鲜事物,人们还没有形成阅读它的习惯,需要咱们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营销,扩大它的市场,逐渐影响到京城每一个人的生活,你总不想叫这颗刚发芽的小嫩苗,因为无人阅读,销量不佳,就因此夭折吧!”
柳五变气小了些,说道:“可是哪些题目,哪些题目实在是……”
“实在是太低俗了?”林毅笑道:“低俗不可怕,如果不能扩大销量,影响朝廷的决策,督察百官的言行才更可怕,而目前的花魁大赛,却正是一个扩大我们销量和影响力的绝佳机会,等市场规模足够大,看的人足够多,咱们就要加入一些新闻时事和评论了!可这目前时机还不成熟,饭需要一口一口的吃啊!”
“写写新闻时事又何妨?”柳五变气已经消了,但兀自嘴上有些强硬。
林毅指着屋内的桌子,呵呵笑道:“柳先生,你看看咱们现在的报馆,目前还设在我家里,纯粹是一个草台班子,一切都还没走上正轨,官商两道的交情也没有建立,你如何保证新闻时事的正确性?总不能道听途说吧!”
柳五变一时无语,林毅寒下脸来又说道:“如果柳先生实在拉不下脸来,哪就算了!这报馆我只是我办来耍耍玩的,将来我要办的实业多了去了,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它,令嫒这个馆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如果柳先生一味与我意见相左,不能学习报馆经营之道的话,我又怎么会放心将来把报馆交给先生打理!我看还是换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