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是自己,还需要来证明?周德昌拿手向街上指了一指,说道:“我手下的一般奴才,都可以为本公证明!”
林毅嗤的一声冷笑,道:“他们都是你的帮凶,说出来的话,自然不能信?怎么办吧!你父亲老县公,他的为人,本府一向敬重,就由他来为你证明吧?”
“我爹爹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死了?又如何能为我证明?”周德昌讲道。
“哪老县公夫人呢?她说出的话,本府也相信,这天下没有母亲认错儿子的道理?”林毅又说道。
“我娘她……也在五年前病逝了!”周德昌略带伤感地说道。
林毅咂了咂嘴,说道:“既是这样,哪事情就难办了?你的亲生父母不能为你作证,万一你要是抱来的,或者是被县公府内的某位恶奴,悄悄顶替来的呢?还请你拿出老县公和夫人的的画像来,本府要亲自比对!”
周德昌头上擦了擦汗,很为这些个问题感到无奈和光火,但又心里有些害怕。这林大人真是好生的狠毒,竟然拿他的出身问题大做文章,这万一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真有什么不检点之处,岂不是害死自己了?不但所有荣华富贵转眼消散,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不过真金不怕火炼,自己相信自己是父母亲生的,要不然也不会与爹爹哪么像!
“大人可以派人到我府中去取,只要一比对,便可能看出真假!”周德昌讲道,语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狂傲。
林毅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忖思着说道:“这画像比对,难免也会有出入之错,依本府看,老县公夫人怀孕时,身边必有服侍的丫环和为县公接生的产婆,把她们叫来一问,必然可以知道真假。来人呀!速传老县公身边的丫环和当年为县公接生的稳婆来,本府要问明白真假?”
几名衙役飞跑出去传人去了。周德昌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堂上,一双眼睛轱辘辘转着,心中忐忑不安。自己母亲身边的几个丫环和为自己接生的稳婆,自己对她们一向不是太好,万一要是有个不识相的胡言乱嘴,岂不是麻烦了?这个知府大人可真是够毒的,待会儿,自己夫人请来了丹书铁券,再与他讲话吧!
林毅也不会理会他,命人收受大堂外各百姓的状纸,一张张的细看,分别按状告县公的和状告恶奴的,在左右案头放好!脸上神色却越来越沉,双目之中,也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来。
这个周德昌杀人越货,强买强卖,污辱别人的妻子,杀伤人命,坏事可干的真不少啊!最为可恨的是,他竟居然将两个七八岁的童男童女,拿钉子钉在木板上,给他爹爹殉葬,两个小童哀哭声,一直持续了三四夜方才结束。这还不算,他竟居然还吃小孩肉,说是能长生,被他杀害的幼童,有数目的竟有五六人之多。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事,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了!
“真是可恶!周德昌,你死定了!”林毅心里发誓道。
看了一回状纸,就见一名家仆气喘吁吁的跑上大堂来,向周德昌禀道:“老爷,夫人亲自带了丹书铁券来了,咱们这回有救了!”
周德昌精神一振,又昂首站好,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林毅瞅着他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状纸,放在案头。拿眼睛瞅着堂外,过不多时,七八名丫环婆子,簇拥一位二十余岁的贵夫人,走进堂内站定。
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必是县公夫人了,林毅拿眼睛仔细看去,见哪女子模样甚是俏丽,依态端庄典雅,行动有大家闺秀之风,不由得暗赞道:“真是一个好小姐,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上了!”
哪女子拿眼睛瞅了林毅一起,端端正正道了个万福,娇声说道:“小女子高素红参见大人!”语言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入耳。
林毅笑道:“来人,给夫人赐座!”
一名衙役搬了一张椅子来,放在高素红旁边。高素红不客气坐了,瞅了瞅对面的周德昌,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转头向林毅问道:“请问大人,为何要打我的夫君?”
林毅笑了笑,拿手指了指大堂之上,被打坏的桌椅篇额,说道:“这个人一来,不问青红皂白,便毁了本府的公堂,甚至还追打本府,岂不是公然造反?我想县公家世代忠良,对大周忠心耿耿,必不会做出这等藐视皇上和朝廷之事的,所以本大人认为,他是一个假冒的,必须严审才能为真正的县公,讨还一个公道。”
这打了人,还说是为了别人好!这真是太厚颜无耻了!周德昌怒道:“只因你审案不公,本县公方才拆了你的公堂,打了你这个狗官,这理便是说到皇上哪里去,你也休想占住理。”见夫人请了祖传的丹书铁券来,周德昌有恃无恐,又恢复了往日张牙舞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