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说了,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知道小姐被带来的时候,有些人特地交代了什么,可是看着那个死里逃生的人,小婉只能无礼的看着,希望,她可以活下去吧。
洛雪再次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囚牢,不明白把她放出去一个月到底有什么意义。
洛雪这一次清醒的看着脚下的老鼠,竟然蹲下去和它聊起来了。
“嗨,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吧?”洛雪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这一次没有将她打个半死,真的是幸运啊,“不过我估计很快又不能陪你了,你饿吗?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吃我的肉哦。”
洛雪看着老鼠,竟然还可以笑出声来。
凌少言见到慕容逸的时候,慕容逸正在御花园陪着自己的妃子,凌少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父皇才是最会玩的那个。
他,差一点就被他给骗了。
慕容逸看着凌少言,立刻亲切的拉着他。
“言儿这一次玩的开心吗?”在他看来,打仗就是在玩吗?凌少言心中冷笑,“对了,你不会怪父皇派你去……屠城吧?”
“怎么会,”凌少言恭敬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现在所有的人都对他敬畏三分,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杀人狂魔,他的名号,恐怕已经盖过了他的父皇昏君的名号了。
朝廷中的人大概也要开始反对他了吧,如果让他当皇帝,恐怕未来,这个国家更加的衰退。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该做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事情是你下的命令,总有一天,他也会把所有的一切推到慕容逸的身上的。
“如此甚好,”慕容逸淡笑,“对了,朕听说你在平安镇有一个徒弟,想着你和她亲近,便请她来京城做客,不过……慕容逸为难的看着凌少言,“朝廷的大臣都说,刘雪儿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最后协商被关在了天牢里,言儿,你不会怪父皇吧?”
凌少言知道洛雪还活着,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谢父皇为雪儿着想,她若是知道父皇用心良苦,也不会怪父皇的。”就算是知道对方在阴你,也要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
“如此甚好,你去看看她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慕容逸的语气让凌少言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儿臣告退。”凌少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可是……他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散发着潮湿霉烂气息的囚牢昏暗无边,恍如幽冥地府一般,刺骨的寒风随着洞开的天窗吹入,吹散了一室的血腥之气。
凌少言看到这样的环境,就想到很久之前的他,他,也曾经被人囚禁在黑暗的牢笼之中,痛苦的挣扎。
洛雪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了很久,其实是她的错觉,因为感觉痛苦,所以感觉漫长,不过,这一次,比第一次感觉好多了。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沉重的玄铁牢门吱呀打开的金属撞击声,一阵幽淡的馨香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没错,是他来了。
伏卧于草堆之上的洛雪懒懒地抬起头,瞥了来人一眼:“你终于来了?”
来人一身华贵的宫装,举手投举间颇见优雅,他,还是那个完美的他,洛雪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人,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演戏,不演戏得金马奖,真实委屈他了。
一身明黄的衣服,绝色男子踏入牢门,冕冠前的珍珠在微亮的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折射出一室华光。
洛雪抬头凝望着眼前无上尊贵的王爷,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上相见,人都是会变的,她不是一直都懂的吗。
他们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大啊,一个是下棋的人,一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洛雪想要哭,可是她却不能哭,她和凌少言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曾经最好的师徒,最好的朋友,可是如今,他们是最大的敌人,不对,他们算什么朋友,什么师徒,不过是游戏,看她出丑而已。
将猎物慢慢折磨而死,他,真的好狠。
洛雪冷笑的看着凌少言:“好久不见了,师傅。”
从她十三岁分离,如今她十六岁,三年不见,没有想到竟然会编成这个样子,她该怨谁呢?
“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如此,如今你我早已互不相干,如今你来还有何事?难不成前来坐等着看我断气?”洛雪说的很悲凉,听得凌少言心里更加难受。
可是,洛雪还没有说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凌少言就是无名,无名就是凌少言,想到自己当年愚蠢的行为,她竟然会把无名也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真是……可笑。
雪儿,你可知道,我想念你了三年,可是我想到了无数个相遇的方式,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我伤你多深,你我之间的误会就有多深。
雪儿,从一开始,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我……怎么会出手?我早该让你远离平安镇,早该让你远离刘家,如今,你也不会如此的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