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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保护他？”他听见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还有更多的，却是连自己也听不懂的情绪。

“是的。”老人的脸色看起来相当的疲惫，“伏地魔还没有死，他还是会回来的，或许那时候这个男孩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斯内普看着自己紧紧的抿着唇，表情里带着几分挣扎，他甚至能够想起那时候他的感觉——其实不需要邓布利多的说服,就连他自己也在心里对自己说,哈利是最后来到波特家,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他甚至不知道青年是怎么……在这个地方失去了性命。

他明明做了一切,他用了所有的方法,独角兽的血,他的血，还有那些精心研制的魔药，都是灵魂绑定咒必备的元素，为了让两人的骨血灵魂更接近，他让哈利喝了那么久的魔药，他也感觉到了他是成功的，可是那人的灵魂却虚弱得无法承受这些。

——说不定……是他害死了他？

因为他一直想找出他究竟在做些什么，所以那时候的他加入食死徒，拼命想要得到伏地魔的信任，所以才把那个预言告诉了伏地魔，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个预言指的是波特一家，后来……他以为让邓布利多把他们藏起来，他们就不会出事，可是终究……

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其实都是他咎由自取。

——甚至直到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哈利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斯内普看见自己的脸色越来越沉。

“那是他拼死保护下来的人，不是吗？”老人轻轻的说道，像是在怕自己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激怒他。

“是啊……”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他看着他的脸面如死灰、毫无生气，他看起来对生活毫无眷恋，似乎他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吧。

或许还有一个，“那是他拼死保护下来的人。”

他还是可以找出他想做的事情并且完成了，算是对他最后的弥补。

尽管他并不知道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废墟，而那个男孩，是在那那个废墟里唯一活下来的，与他有同样名字的人。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他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

壁炉突如其来的传来了霹雳啪啦的声音，斯内普一下子惊醒了，有人在叫他。

他跳下了床铺迅速的走到了壁炉前，火光熊熊中有一个看起来相当吓人、有着长长白胡须的脑袋。

“西弗勒斯，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可以吗？”邓布利多沉声问道。

斯内普揉了揉额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换好了衣服，接着他抓起一把飞路粉一脚踏进壁炉里。

“为什么这么晚找我？”梦的后遗症正在不断的影响着他，斯内普现在有一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他看了看手表，哑声问道：“现在是凌晨三点钟。”真是一个特别好的时间。

“你看起来并不是十分高兴。”

这不是废话吗，谁会在半夜三点被吵醒后感觉到高兴，但斯内普知道自己不爽的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做那样的梦了。

“我一直在思考，究竟该怎么做。”见斯内普抿着唇没有说话，邓布利多并没有继续纠缠那个问题。

“关于波特？”小斯内普早就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练着波特在内，还有一圈子韦斯莱家的人都被事先送离校了，就算是圣诞节临近，这在霍格沃茨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我可以说不吗？”

老人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这看起来就像是——

“看起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知道你是大脑封闭术的高手，”邓布利多说道，“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点帮助，让他学会保护自己的大脑。”

“保护他的大脑？”

“他与伏地魔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邓布利多微微皱着眉，“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所以他能够看到伏地魔所看到的事情……”

“我听说他是从蛇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切。”斯内普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老人，“波特说，他就是那一条蛇——就是伏地魔的那一条宠物蛇纳吉尼，这一点难道不奇怪吗？”还是老人已经知道了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

“的确是这样的没错。”老人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我想他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伏地魔指示纳吉尼的画面，又或者伏地魔以某种方法控制了那条蛇，我知道无论哪一点，都听起来不可思议，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还不能证实……”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邓布利多赶紧转移话题：“但我想再这么下去，哈利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如果他能够连接伏地魔的大脑，那么伏地魔或许也能够从他的脑袋里，看到我们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了。”小斯内普冷冷的说道。

“你这是答应了？”

斯内普没有立刻说话，但很快，邓布利多就听到了魔药教授冷冷的声音：“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邓布利多略惊讶的看着面前表现平静的男人，他以为这人会抗拒，毕竟如果要练习大脑封闭术的话，男孩要敞开自己的大脑。

而斯内普亦然。

很多人不愿意训练大脑封闭术，就是因为在练习的当中，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隐私，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接受这一点的。

“你的冥想盆。”

“好。”邓布利多没多考虑就答应了，他还直接就这么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拿走。”

老人说到做到，站起来就走到一个柜子前，把冥想盆搬了出来，他一边将里面的记忆抽出来，一边看着也站了起来的斯内普问道：“我想你应该会用吧？”

“我想是的。”斯内普轻声说道。

可是就算有冥想盆，斯内普也不可能把他所有的记忆都拿出来，这一点魔药教授看起来也相当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