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内,近日连着出了十几起挖心惨案。”
“什么!?竟有这等事?”
“嗯,官府已经出动,但追查了数日仍旧没有丝毫线索。凶手作案仿佛真的是天衣无缝一般。”
“这绝不可能!若是设计,必有漏洞。”
“当然,所以……”风流彩遽然驻足,转身直直地盯着飞云,似乎即将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师傅与我皆以为,此是多半非人所为。”
飞云心头一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师姐的意思是……此事乃魔族所为?”
“其实有一条线索的,只是在不知晓内情的普通人看来,便没什么作用,反倒会对人形成误导。”
“什么线索?”
“人无道,天诛之。”风流彩只道了这六字,飞云如陷五里雾中,着实无法理解。风流彩顿了顿,又继续道:“每一位死者旁边,都会留下这六个血字。这字显然是凶手留下的,但因为他做得毫无痕迹,大家自然会将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都归在它身上。”顺着风流彩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飞云微微开合的嘴唇中飘出一个字——
“天?”
“不错,”风流彩收回手,深吸了一气,继续分析道,“遇害者尽为十六七岁的平凡女子,她们能有多大的过错,以至于到了上天都不能容忍,要降罪于她们的程度?再者,即便有人犯下滔天罪行,哪有这么多人一起犯的巧合?稍微一经推敲,人们自然而然便会想到一个人,随之又会将‘天降罪’这件事与他‘逆天而行’之行为联系到一起——这便是凶手的目的。”
虽然风流彩没有挑明,但所有分析都指向的那个人,其实已经十分明显了。飞云细细琢磨了一番,最终也赞同风流彩的推测,“如此看来,鬼族的嫌疑最大。”
……
玉落衣在客栈里待了几日,还没见花离回来,便有些坐不住了。之前想着花离要做什么,在做什么都一定有她的理由,若自己贸然前去寻她,说不定会坏了事,但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总归是无法安下心来。
下定决心便准备动身,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出去,会遇见怎样今人惊愕的事情。
……
玉落衣匆匆忙忙下了楼梯,便朝着门口径直走去……却不料听见一声惨叫,正好她踏过门槛前脚才沾地,不由得停止动作循声抬头一看——竟有一个人从天而降,狠狠摔在地上。玉落衣离她最近,似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眼前此人是一名女子,任谁看了第一反应便是与近来发生的挖心惨案联系到一起。玉落衣朝女子的心口一看,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只有一个空洞。
伤口平整,衣襟一点没有染上血,能做到如此地步,需得多么惊人的力量以及极快的速度……玉落衣不由得为之震惊,当她正在为眼前的死尸苦恼时,四周的行人已经沸腾了,纷纷大喊着四处乱窜,“老天爷发怒了,都得死,都得死啊……”
玉落衣微皱眉头,对群众一个个高呼的“天谴”显然不敢苟同。“哪儿来那么多天谴,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玉落衣心念道,觉得人们太无知,如此容易便中了凶手的圈套。
据说每一名死者旁边都会留下一行血字,可现在玉落衣并没有见到。然仔细一想,玉落衣想起女子是从天上掉下来这一点,于是赶紧走出几步回头往上看,最终确定了客栈三楼一扇敞开着的窗户——正好对应得上死者此刻的位置。
并没有多想,玉落衣轻轻一跃飞上三楼从窗户进了去,刹那间一抹血色惹眼,便赶紧旋转身体落到一边,及时避开了地上的血迹。
果然在她意料之中——
“人无道,天诛之。”玉落衣不由自主地喃喃念出了地上的血字,不得不说于此情此景中,硕大的六个字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环顾房间四周,确实如传言中一般没有任何异样,房间的摆放整整齐齐,显然表明死者遇害之前没有丝毫挣扎,或者说,根本没有来得及挣扎,或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在眨眼间便被挖走了心。
如此看来,又是一起“没有线索”的挖心案——
果真没有线索吗?只是在愚昧无知的人看来是如此表象而已。
……
玉落衣心里已经有数,清楚没有继续在这里查下去的必要,反正不久之后也会有官府的人来查案,虽然觉得他们只是反复做无用功而已。也未免到时候被人误会,于是即刻离开了房间。
……
不是因为大巫要风流彩看守花离,这个任务也不会落到飞云肩上。不过,虽然飞云的法术及不上风流彩,让他多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大巫便是如此打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