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慕离一早就出了门,一整天都没有打一通电话回来,林青看看墙上的时钟,眸色暗了暗上楼回到房间去。
他既然还没有回来,就等会儿再做饭吧。
林青和衣躺在床上眯起眼,想着休息一会儿就下楼。谁知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半。
迷迷糊糊中手机铃声响起,林青双眼睁开一条缝,四下寻找手机。
“喂?”她声音含着很重的睡意。
慕离在那边顿了一下,嗓音低沉:“撞路晓的人已经找到了。”
“什么?”林青从床上惊起,睡意全无,“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慕离眉头微蹙,冷声打断:“不行,现在很晚了,你要是想来,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他斜睨向脚边被打得半死的人,眼底尽是寒意。
逃?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藏?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林青眉毛皱了皱,浓浓的鼻音似在撒娇:“那,你今晚不回来吗?”
慕离心头一软,声音也温和下来:“有点事要处理,不回去了。”
林青抿着唇顿了半天:“慕离,其实我现在就想过去,我想知道是谁撞了路晓,一刻都不想等了,你在哪儿?告诉我好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
林青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自从出事以来慕离就派了人四处追查肇事者的下落,这两天慕离总是不在家,她猜想和这件事多半也有关系。
知道拗不过她,慕离思忖再三还是妥协了:“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林青轻点了点头,其实她想说不必亲自回来,但慕离是不会答应的。
挂了电话,林青咬着指甲盯了手机好一会儿,是不是需要告诉一声路晓?这会儿时间还早,路晓应该没有休息。
林青把电话拨出去,通了但没有接听。
又打了一回,还是无人接听。
路晓住的地方没有座机,林青平时能联系到她就只有用手机。一种怪异的不安感顿时涌上心头,林青咬着唇在犹豫要不要去找路晓一下。
她下了楼走到客厅,视线落在了茶几那个信封上。客厅没有开灯,她隐约看到信封上有淡淡的光。
原来上面涂了荧光粉。
林青眉心微蹙,走过去仔细辨别,是两个字:慕离。
这封信的确是给慕离的。
可是送信的人既然这么谨慎,为什么要把信封放在门口?万一被别人拿去了不就功亏一篑?
林青脑海里闪过细碎的片段,当她再回神时已经将信封拿起,准备拆开了。
她顿了顿,几乎是在心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抗争之后又将信封放下。
若是给慕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动。
半小时后慕离将车停在楼下,林青穿一条浅蓝色裙子出现在视线内。看到林青的一瞬,慕离眼底的冷漠消散了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银色跑车如暗夜幽灵飞速行驶在宽阔笔直的马路,林青睡了一觉这会儿很有精神,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
夜色很浓,今晚看不到月光,只有零星几处暗星偶尔闪烁。
那人被找到时正躲在A市郊外的一间废旧仓库,慕离暗想这人的胆子也够大,出了这么久的事他四处派人寻找,本以为对方会逃到国外。谁知最后,竟在A市找到了人。
找到时,那人浑身是伤,显然是被打的。
车内的气氛略显沉闷,林青把车窗放下一条小缝吹进些凉凉的空气。慕离眉头皱起,过了一会儿就将窗户关上了。
林青弯起唇角小心试探:“那个人……真的是你的手下吗?”
“嗯。”慕离薄唇抿着,下巴的线条绷得很紧。
林青不再多问,她知道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若是问了就好像她不信他,但若不问,她的心里总是有块石头沉甸甸地放不下去。
其实林青也想过,就算是他的手下也有被人收买的可能,毕竟慕离从不会隐瞒自己做过什么。他恨就残忍,爱就得到,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当车穿过一条绵长的公路,终于在郊外的一间废旧仓库停下时,已是深夜。
仓库的门紧闭着,门缝透过刺眼的光线,林青下了车走到慕离身旁,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慕离将手贴在她的腰上,门口守着的几个下属见两人走近,及时打开了仓库的门。
林青跟着慕离走了进去,一抬眼就看到仓库正中央被绑在椅子上的人,那人双手双脚都绑着极粗的长绳,胸前至腰也缠了几圈。肇事者浑身上下都伤痕累累,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了始终垂着的头,他的脸上也满是伤口。
那一瞬林青微怔,那人的眼中没有半分惧怕,反倒露出了几分镇定和满意……是她的错觉吗?
慕离双眼微眯,扳过她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