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乞活军一路逃回临戎,向冉闵禀报。
冉闵见数百骑兵只剩下几个人返回,不由得大怒道:“这些胡狗真是可恨,屡次犯我,明日我便率兵北上看看北边有多少骑兵虚张声势!”
王保保用的是迂回战术,自己率领的兵马在云中一带游走,使忽必来率领剩下的骑兵在朔方北部,一但冉闵大举出动,就让忽必来率领骑兵南下袭扰,让冉闵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乞活军押运耕牛的队伍数次被劫,让冉闵生了火气,冉闵心想索性灭了北边的骑兵,免得让这支兵马成为自己的后顾之忧。
“将军,蒙古骑兵此次有备而来,咱们弄不清楚他们的兵力,而他们对草原了如指掌,咱们如何能找到他们的主力所在啊!还是等杨老将军对付云中那边突袭的兵马,以不变应万变为好!”郭卫劝谏道。
冉闵冷哼道:“哼,我让他出兵云中,进入我们的地盘剿贼,他却犹豫不决,还要请示皇帝,分明没有诚意,大汉朝廷终究信不过!”
“杨继业终究是汉将,大汉家大业大,周边又有诸侯未灭,想的自然要多些。蒙古骑兵此来不在乎是破坏我们的交易,我们可以请求大汉从上郡或者西河运送战甲兵器过来,比如便不惧怕蒙古出兵突袭了。”张举建议道。
“这样虽然不怕蒙古突袭,但两地连接之处乃是大漠,车马运送不便,要消耗大量物资,却是多有不便。若是雁门那边在不出兵,此次交易便作罢吧,白白折损我两千兄弟!”冉闵眉头紧皱道。
也是冉闵信不过大汉,将治所设在朔方,朔方在西边,雁门在东边,中间相隔千余里,这才让蒙古骑兵有机可趁。若是冉闵将治所放在云中,定襄一带,与咱们相互依存,便不用担心蒙古抄他后路。
几人正在商议,殿下那几个幸存的乞活军士兵咬了咬牙,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将军,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们本来已经交易成功,带着兵器战甲返回临戎,在半道遇到骑兵突袭,而且那些骑兵颇为可疑,说的是汉话,不是鲜卑话。”
“什么?”冉闵神色一厉,好似明白了什么,破口大骂道:“大汉居然与蒙古联合,对付于我,真是欺人太甚!”
“将军,此事颇为可疑,万不可中计啊!”郭卫,张举二人连忙劝谏。
“还可疑什么?大汉借蒙古的手想要灭了我,我道蒙古骑兵一直不攻打杨继业,原来早有密谋,只针对我乞活军。我要的兵器战甲根本没有拿到多少,我还苦心孤诣为他筹集耕牛,全被大汉拿去了,真是欺人太甚!”冉闵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双眼赤红好似一头噬人的雄狮。
也是冉闵太恨异族了,敏敏帖木儿抓住了冉闵的性子,冉闵本就不信任大汉朝廷,她略施小计,果然骗了冉闵,让冉闵以为大汉与蒙古联手,意图消灭他的势力。
郭卫见冉闵盛怒,知道直接劝阻恐怕无济于事,只得从他映象不错的杨继业入手劝谏:“将军,杨老将军你也见过,他不是这种人,大汉朝廷应该也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不如你先与杨老将军交涉,问清缘由在做决断。”
冉闵冷哼一声下令道:“大汉朝廷做出这种事还少了吗?当年若不是他们将匈奴安置在河套,我河套百姓会被奴役数十年?杨继业纵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大汉朝廷我是决计信不过了,传令下去,即刻书信雁门,交易取消,也不准他出兵云中,否则我定出兵攻打!”
“哎!”郭卫,张举二人叹了口气,冉闵如此仇恨异族,又对大汉信不过,占据着河套弹丸之地,又无险关,还有一群百姓拖累,如何能够抵挡蒙古的进攻啊。
冉闵当即让张举修书一封,痛斥大汉朝廷的行为,取消交易不说,原先商量好的请杨继业出兵云中对付袭击交易兵马的事情也取消了,若是杨继业出兵的话,就视为与他冉闵宣战。
书信写好,冉闵就派信使送往雁门。
毫无意外,敏敏帖木儿沿着黄河一带布置了大量的斥候,因为汉人河套地区仅靠黄河灌溉,只有沿着黄河行走,才能保证水源的所需。信使在云中一带又被截获了,这书信也落到了王保保的手中。
王保保兴奋的拿着书信来到营帐之中,对着敏敏帖木儿笑道:“妹妹你手段真是高明,这冉闵还真是嫉恶如仇,果然上当了!冉闵写信给杨继业,不仅取消了交易,还不准杨继业兵马入河套对付咱们,否则便是与他宣战,我只需毁了这书信,让杨继业一无所知,让他出兵河套,到时候杨继业不就可以与冉闵打起来了吗?到时候我军可坐收渔翁之利!”
敏敏帖木儿接过书信,看了一番笑道:“这笔记充满秀气,怕不是冉闵这屠夫写的,这笔迹我能模仿,我在修书一封,使人送到雁门!催促杨继业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