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确实说过找个小厮配了,可是因着府里人生地不熟,她们两个又病着,所以这事一直就搁着,没想到她们病才好,就知道这个消息了,竟还大吵大闹了起来。
如晴被辛若问的一噎,是啊,少奶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她们送于二少爷的,也给她们抓药治病,也没让人看着她们。
沉烟咬着嘴唇,忿恨的看着秋月,咬牙切齿的骂道,“是你,是你离间我们跟少奶奶之间的关系!”
秋月脸色一白,咬着嘴唇跪了下来,红了眼睛道,“少奶奶明察,奴婢可从未说过这话。”说完,却是抬眸望了一眼展墨羽,抿唇不语。
“你没说过这话,今儿要不是你告诉我们,我们还躺在病榻上怎么知道少奶奶要将我们配小厮的,”见秋月矢口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如晴气急败坏道,“你说,你今儿有没有到过我们屋里。”
如晴说完,对着辛若磕头道,“往日都是宁儿给奴婢们送药去,今儿不知为何是秋月送去的,她还在奴婢那儿坐了好一会儿,问了好些您在元府的事。
还向奴婢打探您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要一日吃两回药,还有那屋子为什么上了锁,除了墨兰紫兰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如晴不傻,方才那么一闹,辛若自然跟她生了嫌隙,如今只有找出罪魁祸首,才能帮她们脱罪。
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只要不是大过错,少奶奶为了她的脸面也会护着她们一二的,今儿要是不让少奶奶顺了心,少奶奶没准真将她们随意配个小厮了。
她越是往后面说,辛若脸色愈加的沉。
那边展墨羽一双眼眸晶亮如寒夜星辰,幽寒似冷泉冻雪,潭底的深邃趋近幽暗,这些事原本没几个人知晓,如今被她青天白日化。
要不了一会儿,王府就会传个沸沸扬扬,到时候辛若定少不了一番责问。
如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展墨羽却是沉了声音道,“将她们拖出去卖了。”
如晴和沉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知道合上了。
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调子拐了十八个弯,唤了声,“爷,奴婢知道错了,请饶了奴婢这一回,少奶奶,救……呜呜呜……”
话还未嚎完,一个有眼色的婆子瞥见旁边一木桶里有块抹布,撕成两半将她们的嘴给堵上了,随后只剩下呜呜声了,越行越远,直至消失。
辛若没有半点异议,转而冷冷的瞧着秋月,秋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昂了昂脖子道。
“奴婢的确向她们问过一些小事,奴婢也是关心少奶奶。
奴婢瞧少奶奶每日服两回药,也不知道有什么是少奶奶不能吃的,便想问问清楚,不过少奶奶的丫鬟嘴紧,一个字也未向奴婢透露。”
不是她们不透露,而是她们压根就不知道,如晴和沉烟的心思何曾放在过辛若身上。
辛若冷笑一声,这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鬟,她既是打听了,而如晴和沉烟只字未吐,就显的她们是忠心耿耿的丫鬟。
而展墨羽方才要将她们卖的时候,她可是半个字的情都未求,倒显得她是个冷情的主子了,想来有不少人都会为如晴和沉烟惋惜吧。
还有,丫鬟的嘴越是紧,就愈加显的她病的重,而且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病,府里碎嘴的人不少,只要过一遍风,她的病就会弄的人尽皆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秋月大大方方的就承认她问了,而且打的是关心她的旗号,辛若倒是不好责罚她了,再者她也没想过卖了她,她还有用呢。
辛若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弧度,清清冷冷的看着秋月,看的她额头冒出一阵细细密密的汗珠。
辛若微勾嘴角朝展墨羽笑道,“相公,你的贴身丫鬟如此关心妾身的身子,不若就派她去厨房给安妈妈打个下手吧,专门负责妾身的吃食如何?”
秋月立时张大了嘴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一双灵秀的眼睛水雾迷蒙的瞅着展墨羽,紧咬了唇瓣,似乎只要展墨羽点头,就会清河决堤。
展墨羽却是不耐烦的挥手道,“你既是如此关心少奶奶的吃食,那就随你的愿。”
说完,推着轮椅就转了身,辛若忙跟了上去,身后是一双怨愤的眼神。
冬荷却是不忍,伸手去扶她起来,秋月把她的手一拂,一抹眼泪,转身就往厨房跑去,好似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冬荷看着被她拂过的手,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她使小性子以为爷就会多看她两眼了,她不是少奶奶。
进了内屋,展墨羽就回头拽了辛若的鼻子,瞪了她道,“早告诫过你,她们留不得,你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