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的杜德明细细的吹着火棉,心中却暗暗祈祷:奶奶的,老子也要名留青史了,你奶奶的,李响的潜水服要有效才行啊。
他们身上穿的是这一个月来,众人赶工出来的粗制滥造的潜水服,山寨得不能再山寨了。
想再多制作一些潜水服,没门,材料不够,收集了整个泸州,甚至最远之处已经到了永川,才收集了一千件潜水服的材料,众人加工加点才做出来。
奶奶的,自己怎么就愿意听那小滑头的忽悠?真是手下小弟怂恿吗?自己还是大名鼎鼎已经注定名留青史的杜林的侄儿,自己用得了这样嘛?
这笔投资希望不会亏吧?杜德明可不愿意这样埋没江陵,他是注定了要名留青史的人,人生在世,总要轰轰烈烈做些事。
杜德明不服气的想着,小船借着微风,船速很快,金沙滩水道虽然不深,但对这种小船影响并不大,小船上虽然装满了硫磺、火油以及火药,但依然能够灵活的在江面上游弋,反倒是蒙古水师的战船,已经被迫放满了速度。
由于大部分义勇都是江面上的汉子,再者出战前已经再三演练和叮嘱,见到蒙古水师紧追宋军而至,也不用吩咐,各自看好自己的目标,冒着蒙古水师上的箭雨,穿梭在蒙古水师之中。
“杀,给老子顶住,给老子顶住啊。”林宏声推开身边的侍卫:“给老子顶住了。”
“长矛兵,不能退。”林宏声大喝,手中的长刀竟然向着后退的长矛兵砍去。
“大人,”后退的长矛兵跪在地上:“大人,挡不住了,挡不住了。”
“我爹爹,我叔叔,我大哥都死了,大人,给我杨家留一条后路吧?”
“杨蛙。”林宏声认出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你安心吧,纵使我林宏声死了,也会照顾你的儿子。”
“弟兄们,决死的时候到了,我林宏声无能,唯有与尔等共赴生死。”林宏声捡起杨蛙的长矛,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杨蛙,双眼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他不能相信,这个把他当儿子一样的大人,竟然会把手中锋利的大刀砍在他头颅之上。
战场。难道只有血吗?血债终究还是要用血债来还。
往日一脸宁静的儒将林宏声,紧握手中的长矛凝重的看着前方的骑兵,任凭箭雨落在自己身边。
“敢死队,”林宏声突然大喊:“引爆土炸弹。”
手中的长矛确如蛟龙一般,穿过拒马只见的缝隙,向着蒙古骑兵飞翔。
“嘭”,接连几声巨响,林宏声觉得脚底下的土地在震动,耳边嗡嗡作响,身体像是喝醉了一般要摔倒在地。
很久很久,仿佛又是一瞬那只见,林宏声才狼狈的从地上爬上来,只见宋军能站在地上的士卒已经所剩无几,但所幸出战前李响张大人再三嘱咐,一定要把土炸弹埋得远一些,受伤的士卒并不多。
战马嘶叫的声音吸引了林宏声的眼神,在土炸弹附近倒下了不少骑兵和战马,在杀伤力上看土炸弹和一般的轰天雷也是区别不大,但当林宏声看着疯狂的盲目奔驰的战马时,不由惊呆了。
要知道蒙古战马虽然也经过一些声音的训练,毕竟宋军守城的轰天雷和虎蹲炮也很响,但土炸弹的响声已经超过了平常训练的极限,这些受惊的战马盲目的嘶叫,跳跃,奔驰,甚至倒在地上翻滚,整个战场看起来端得吓人,幸好蒙古骑兵马术精良,即使是这样也有部分骑兵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