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围着多吉不断抢攻,一柄横刀“叮叮当当”的不断砍在多吉的身上。但多吉的要害处总有厚厚的甲片覆盖,任由张信使出浑身的气力都没办法砍破,而偶尔从缝隙处递进去的刀子只是给多吉身上留下了不痛不痒的小伤口,非但没能让多吉减少丝毫的战斗力,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一把狼牙棒使得更加虎虎生风。
久战不下,张信心里明显焦躁起来。全力爆发的太久,张信已经明显能感到自己的动作变得有些慢了。突然,张信闷哼一声,一把吐蕃弯刀又在张信的左臂留下了一道尺许长的伤口,张信右手横刀一挥,登时就把那个偷袭他的黑衫军脑袋砍得满地乱滚。不过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工夫,多吉的狼牙棒又当头砸下。张信蜷住身子往后一滚,登时脱离了多吉狼牙棒的笼罩范围。不过张信再稳住身形是才发现,就在他跟多吉酣战的时候,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逃兵们已经死伤过半了。
正当张信咬牙准备加入战团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张信疑惑的回头看去,发现正是他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哥哥,正严肃的盯着面前的战场。
张义右手拄着出了刀鞘的横刀,雪亮的刀身抵在地上,左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卷轴,伸到张信面前:“去吧这个送到刺史府去。”
张信瞬间就明白了,张义是明知道必死,要用送信的借口把他支开,好让他活下去。
“不。”张信摇头道:“哥,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张义把手里的卷轴塞到张信怀里,随后“啪”的一声,反手抽了张信一记耳光,“第一,叫军侯。第二,临阵抗命依律当斩。第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死一起。”
张信被张义这一记耳光打的有点懵,随后又听到张义的三个理由,不由又激动道:“哥......”
可惜还没等张信把话说出来,张义又是一记耳光,“滚!”
张信恨恨的咬着嘴唇,看着自家哥哥冷酷的脸,想要把它永远的记在心里。然而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头也不回的就沿着这条路往西跑去。
跑着跑着,泪水就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张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