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他和李靖产生了分歧,因此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温彦博是读书人出身,对于这些因为蒙荫上来的外戚原本观感就不好。而且这次告状的苦主又是个读书人,所以不论是出于义愤还是什么,都建议李承乾将一干案犯悉数追捕回来处置。
而李靖则是觉得毕竟是李世民的外戚,大家半是还是不要这般严苛了,给人家留点面子。大不了找这苦主说和一下,然后让刘家尽量管束好自家子弟便是了。
罗彦听完之后有些奇怪了:“这还不好办,苦主并没有落下伤残,按照律例,重伤应该判处杖责五十,而一干从犯根据其罪责大小,一一审理便是了。哪有这般的计较?”
听到罗彦这样爽快的回答,杜如晦苦涩地笑了笑:“进之,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涉及的勋贵子弟不是一个两个。甚至这里头还有很多个国公府的子嗣在里头。”
“哦?”这下子罗彦可真是奇怪了。“依照他们这个岁数,里头很多人应该不是在太学,就是在弘文馆读书吧。即便是没有读书,再大些以陛下的宽宥,想来也是蒙荫了职缺的。怎的还会出现这样的为你。”
不过话一问出来他就傻了。不论是太学还是弘文馆,乃至于国子学,都是上半天课的。剩下的半天,正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了。
想了想,既然涉案的勋贵太多,真要按照自己的办法处理,还真是会引起巨大的反弹。不过苦主的情绪也不能不照料,所以想了想,罗彦只能无奈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勒令刘家向苦主赔礼道歉,至于那刘姓子弟,便在大理寺好好呆上几个月,让他老实一点。一干从犯,按照涉案轻重,罚些钱财,然后通令勋贵们好生管教子嗣便是了。”
虽然不能够让那些顽劣的勋贵子弟吃苦头,可是能够让他们不闹事,而且能够给苦主一个交代,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即便是温彦博,听到这里也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他当然心中也有些不服气,可是为了朝局稳定,也只好如此了。
至于李靖,原本这结果跟他说的就相差不远,自然更加不会反对。
罗彦自以为这件事情自己解决的非常圆满了。心里也是有些许得瑟,毕竟往后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很可能会像今天这样被需要着。
但是第二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学舍中点名的时候,罗彦赫然发现自己的学生缺席了两个。教书这快半年的时间,这还是头一回。罗彦在好奇之余,还是向其他学子询问了原因。
不问不知道,一问将罗彦给气了个半死。
昨天罗彦布置的作业正好又是需要外出的。这两个士子从东市边上的走过的时候,正好被昨天他与温彦博等人商议处置的那些勋贵子弟给拦住了。
两个学生虽然硬气,但是也被打了个半死。这不,今天正卧床不起呢,哪里还能够来到学舍。
除了气的暗自咬牙,罗彦还能够做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便是连讲课的心思也没有了。心里记挂着两个学生的伤势,罗彦向诸多学生交代一番,让他们好生温习功课,便让那相熟的士子带他来到了两个手上学生的学舍中。
尚未进入学舍,罗彦就听到了一阵呻吟。
而进门后,顺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罗彦赫然看到两个上身缠着沾满血迹白布的士子。炎热的天气,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已经士子声声的呻吟,各种感官收到的信号交错在一起,让罗彦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从系统中兑换出了几瓶云南白药,装作从怀中掏东西的样子,顺带摸出荷包,交给带他前来的士子,吩咐道:“这些是我自己研制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处可以快速结疤。这些钱拿出去买些补血益气的药材回来让他们服用。”
随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士子道:“这件事情,是我处理的有些想当然了。对于这些家伙,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顿,将来的长安城也不知道会被他们祸乱成什么样子。”
两个士子虽然疼痛,但是也想到了罗彦想要做什么,不由得急声阻拦:“助教,昨日我听他们说,那里头最少也有五个国公府的子嗣,至于候府更多。这样的势力,咱们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罗彦笑了笑:“记住了,当你实力还弱小的时候,要学会动脑子。你以为,我真的就是那种一味蛮干的人么?等今日我替你等报了仇,再向你们好好讲讲,什么叫谋略。”
罗彦愤怒的面庞下,带着的是高深莫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