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然一语,秦风已再度袭上。
一招交手的薛仁贵,又何尝不是气血动荡,方始惊于秦风武艺之强,力量之巨!
薛仁贵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尽管知道秦风是最强的对手,可纵横赛场的他,自问除了老一辈英雄,一柄方天画戟无人能及,不想秦风竟然比自己想象中厉害。
“将军的武艺,竟然如此厉害,难怪能够在突厥的大地上纵横驰骋了……”
方自惊骇时,却见秦风修长的身躯,已瞬息撞至。
黑色的枪刃,化着一道惊鸿,锋刃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眼见秦风杀至,薛仁贵雄心大作,低啸声中,身形疾射而出,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黑色烈火射去。
手中画戟更如雷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直刺而出。
画戟长枪,这一击,二人已是各倾全身之力。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结实的土地划出一道道锋利的痕迹。
吭~~
两种绝世神兵瞬间再度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遍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膜中震荡,久久不散。
这全力一击之下,薛仁贵只觉巨浪般的狂力,顺着戟锋直灌入身体。
那强蛮的冲击力,如同沾了水的皮鞭,直抽得他五腑剧痛,胸中气血更是翻滚如沓。
“秦将军竟与我一样天生神力!”再度交手,薛仁贵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骇。
此时的他,更是深深体会到,秦风武艺之强,竟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秦风身形微微一震,提一口气,胸中翻滚的气血便即平伏下来。
冷峻的眼眸中,却看不到一丝惊异。
他二人的武艺虽不相上下,但秦风在气度上却要远胜于薛仁贵。
自重生以来,秦风先后与秦琼、程咬金、尉迟恭这等当世绝顶武将交锋,每一次的交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锤炼。
此时的秦风,武艺虽未有质的飞跃,而境界上却早已更上一层楼。
反观薛仁贵,虽然武艺卓绝,但到底是局限于河东一隅,除了与罗通、程处默、尉迟宝庆等人之外,更未曾与当世绝顶武将过招。
正是经验上的欠缺,决定了他在境界格局上远逊秦风。
“痛快!”
秦风豪情大作,狂笑一声,转身再度杀向薛仁贵。
薛仁贵不敢松懈,急是回戟迎击。
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四溅的怒涛之力,只将周遭的地面刮出道道的沟痕。
枪与戟掀起漫天的尘土,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就近观看的卫兵恐被误伤,只有本能的向旁退缩开来。
激战之中,秦风雄心大作,尽展生平所学,枪法转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走过三十余招。
第一次与这等对手比试,薛仁贵的信心也越战越烈,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正气雄浑,极尽王者之风。
秦风又岂是那泛泛之辈,薛仁贵戟锋虽利,但天赋超绝的他,却将一柄枪舞如漫天梨雨,气势上似乎被薛仁贵所压制,但招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大唐武将、猛将看着在场上争斗的二人,相继露出了震撼的表情,相互往了一眼,秦风、薛仁贵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胜过了同一时期的他们,也许再过几年,这大唐的天下就是他们驰骋纵横的时候了。
“秦大哥,你家二郎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尉迟恭想着上一次与秦风比试的时候,心里直冒寒气,这小子进步得未免太大了吧!
“我也不知道!”秦琼一眨不眨的盯着争斗中的两人,说道:“风儿,风儿的枪法不是我教的。”
秦琼如此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父子二人差别。
秦琼的枪法就如大海如狂风,一浪接着一浪,一阵挨着一阵,一招失手,后招就会必会如洪水缺堤般攻来,直至他被击败亦或杀死。想要打败秦琼,就不能让他占到半点便宜,这正是秦琼的可怕之处。试问天下有谁能完全将秦琼封死呢。
秦琼的枪法有如狂风暴雨,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秦风枪法如电,招式古意森森,招招皆是攻人之要害,与秦琼区别的是,他的枪法中攻守兼备,防中带攻、攻中带防。路数绵密写意,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父子二人,是两个迥然不同的风格。
“不会又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吧?先是太极拳,后有这路攻守兼备的枪法,这也太吓人了吧。”
程咬金、尉迟恭相顾骇然。
“哼,差远了!”秦琼秉承了惯来的谦虚,但身上透露的那股自得,却似乎在说“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虎父焉有犬子乎?”
程咬金哼哼叽叽道:“瞧那得意的样子。偷着乐吧。”
尉迟恭看了一会儿,又道:“倒是那个薛仁贵,颇有秦大哥气势。”
薛仁贵的戟法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秦风的枪法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秦风一时虽未露败象,但战圈中画戟纵横,占了八成攻势。秦风的长枪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他的枪法虽然精奇,但单仗一个“巧”字,终究非薛仁贵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