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秦风与程咬金是奸猾之辈,见有机可乘,就如狐狸一样,无声的做了一次默契的配合,给突厥下套而已。
房遗爱恍然道:“突厥这是诈降?”
秦风起身道:“真降也好,诈降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防范突厥东山再起,只有将颉利身旁的突厥兵杀的一干二净,将他这个人擒拿到中原,才能防止突厥卷土重来。所以不管他存着什么心,这最后的一仗,必需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
大家都不是愚蠢之辈,也明白了秦风的意图。
什么做不了主都是屁话,秦风的目的是让颉利放下戒心,让颉利误以为唐朝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而放下了戒心,然后颉利可汗才安心从容的攻击唐军,此时,秦风又与夷男说了实话,让突厥与薛延陀狗咬狗,唐军则坐山观虎斗,充当最后的渔夫。
尉迟宝庆瞧着上首的两个人,只有一个感慨:
心黑啊!
“你配合得挺好的!”就在尉迟宝庆感慨万千的时候,秦风一句话,无地自容的尉迟宝庆差点摔倒在地,他是信以为真了好不好。“老大,你说颉利会不会真的宰了赵德言这个狗汉奸?”
秦风白了尉迟宝庆一眼,没好气道:“刘备穷困潦倒的时候宰过诸葛孔明吗?”
房遗爱傻乎乎道:“赵德言这么厉害?”
秦风让他们打败了,无力道:“没文化真可怕,这是比喻懂不懂?赵德言要是有诸葛孔明一成的本事,突厥也不至落到这步田地了。哼,一个二个不学无术,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等回到了长安,全都部给老子滚进弘文馆,学他一年半载。老子亲自考核,一年不通过就学两年,两年不合格就学一辈子,免得出来丢人现眼,老子说到做到,你们自己看着办。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等薛延陀败了,你们三个率领陌刀营纵顶上去,阿喀琉斯,你带着跳荡兵隐于阵中,侍机而动,战怎么打你们心里都有数,我也不多说了,不过我奉劝大家一句,明天绝对是我们从军以来最艰苦的一战,这快过年了都给我悠着一点,别弄得一身是伤回家。我们的盟友想必是坐立不安了,我现在去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做好作战准备之时,也好安其忐忑不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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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可汗得到契必何力传来的消息,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想起了当年他的父亲。当年他的父亲为了讨好隋朝,听得隋朝的皇帝巡边,亲自为隋朝皇帝割去路旁的野草相迎,现在轮到他了,比起他父亲,他似乎更加的凄惨一些。
他父亲只是割草,而他却是率领整个突厥走向一条前途未卜的凶险之路,要么是生,要么是灭……
“我颉利是突厥的罪人……我颉利是突厥的罪人,我对不起列祖列宗。”颉利可汗都快成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了,唠唠叨叨的重复说着,过了良久,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稍微恢复了点点精神,叫来了赵德言,他也没有隐瞒,将秦风开出的条件尽数说清。
赵德言呆了半晌,自嘲一笑道:“想不到我赵德言还有让秦风寝食难安的一天,能让唐朝最年轻的大将军惦记,也是一种荣幸。”
颉利可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生但请放心,我颉利绝对不会同意此事,咱们随便斩一人首级蒙混即可。”
赵德言开怀一笑,有些兴奋道:“汗王,本来我还担心秦风察觉到我军意图,可通过他要我之首级一事,足以证明他们并没有堤防。要是他们一点条件都没有,那才令人担忧。契必将军给我们争取到一天的时间,实在是意外的惊喜,有了一天的休息时间,我军又是生龙活虎一样的勇士。嘿嘿,秦风亲自前来受降,那真是给我们天大的机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风不但是大将军,还是李世民的女婿,若能生擒最好,实在不行将其击毙也能乱了唐军之军心。”颉利可汗有些快意的说着。
赵德言这时也松了口气道:“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总之,一切都朝咱们所想的方向发展着,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以后将会更好。秦风无法作主,他要请示大唐皇帝才敢作出最终的决定,李世民答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我们‘投降’前的两天里我们是安全的。中原人讲究信义,讲究不战屈人之兵,对于我们的乞降,他们是在高兴不过了。现在离中原的春节也就十五天的时间了,秦风也不想做无谓的损伤。他的侥幸心正好让我们钻了空子。”
“是啊!”颉利可汗冷冷一笑道:“可不是么?他们信以为真,自以为我们献出金刀那一刻,我就成了大唐的奴隶,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高兴?有什么理由不放松?”
赵德言想了想,又提醒道:“汗王,我们也不能太过大意,该有的巡逻与斥候还是要派出去,以免上了他们的当。秦风这个人,可不像那么好相与之辈。”
颉利可汗道:“当然,我会安排的。先生这些天也辛苦得很,也借机休息休息,我倚重之处甚多,先生可不能累坏了。”
“多谢汗王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