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名为于崖,泽水村人,今年二十八,最近发生在野牛渡的几起奸杀案,都……都是我做的……”
张帆接着说:“这是于崖的认罪书,在这里面他详细介绍了自己的作案时间、地点、经过……包括凶器、被害人的贴身衣物等重要罪证,都在他家里被搜到……”
张帆说完凌统将一个装着各种证词证物的木箱子搬到朱巩身侧,朱巩随便翻了翻,果然和张帆说的一般无二。
这于崖也是倒霉,他本来善于伪装和遮盖犯罪踪迹。县里的衙役找了那么久,始终没找到关于得蛛丝马迹,但是换了茶司的探子那就不同了。
山阴县作为张帆老巢所在,茶司潜伏人员的数量可以说是叹为观止。这个小地方每天任何时刻发生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逃不过茶司的掌握——
茶司的人轻而易举抓获了于崖,然后把茶司传承后世的各种经典刑具让他好好过了把瘾,历经磨难,几近崩溃的于崖现在自然如同都五一什么都肯说了……
朱巩果断下令:“来人,把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账给我关起来,择期候审……”
马上两个衙役把折磨的呆呆傻傻,几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于崖拉了下去……
朱巩端起酒杯说:“我替山阴父老乡亲谢谢张将军,将这个恶名远扬的畜牲绳之以法,我一定会尽快处理这期案件,为逝者讨回公道,让她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好。太棒了!”张帆一边拍手一边叫好,就在朱巩暗喜正要假意谦虚一下的时候,张帆突然话锋一转:
“可惜啊!要是县尊的下属都像大人一样奉公守法,为国为民就好了……”
朱巩听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味了,忍不住问:
“张将军似乎意有所指,这话又从何说起……”
张帆一脸正经的解释说:“就在我麾下士兵抓捕于崖的时候,居然意外发现您的属下马才和他勾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马才被撞破后狗急跳墙,想杀人灭口,主动攻击麾下士兵,被当场击毙,而且我也有两名士兵不幸牺牲……”
张昭看着张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差点笑出声。听说马才已死,心里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对张帆无疑更加有认同感。
“胡说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朱巩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茶几,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这分明是你故意报复,赤.裸.裸的栽赃陷害,肯定是你把马才偷偷处决了,为了脱罪再往他身上拼命泼脏水……
你骗鬼呢?你说他别的什么贪赃枉法,玩忽职守之类我都可以信……他怎么可能跟于崖这种一穷二白的人狼狈为奸,他能获得什么好处?疯了吗?
张帆还是一脸正义化身,庄严肃穆的说:
“关于这点,于崖已经对两人合谋的作案事实供认不讳,在他的认罪书里面有详细的说明……”
朱巩讥讽道:“哼,谁不知道这是你们是屈打成招?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帆还是神情自若,淡淡的说:
“我还有其他证据,可以充分证明他们确实有勾结……”
说着拿出一叠纸递给朱巩,朱巩将信将疑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顿时额头开始冒汗——
原来这里面详细记载了自从他上任以来,马才做过的所有违法乱纪、中饱私囊、草菅人命……等一桩桩血淋淋的罪行,每一件的时间、地点、人物、金钱数额……样样俱全。
不难想象,要是这份报告流传出去,不光是马才,连他也要名声扫地了。
张帆端起酒杯轻酌一小口,满面笑容的问:
“怎么样?县尊,以你来看,这证据足以证明两人确实存在勾结行为吗?”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马才这个王八蛋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缺德冒烟的肮脏事,死的好,不然以后还不一定出什么乱子——
张帆这是摆明了要挟他,估计今天他要是说个不字,张帆马上就会把这些资料公布于众,届时那自己也会被连累……
朱巩这次是打碎牙往肚里咽,不得不忍气吞声说:
“没错,很充足。没想到马才竟然是这种人,死不足惜!”
张帆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事了。这件误会就到此打住……县尊日理万机,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朱巩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送客。”
张帆起身带着张昭一行人拜别朱巩,朝着黄龙寨方向而去……(未完待续。)